床一般的梦里安然自若的休息了,只是梦里偶尔会出现姐姐,下着瓢泼大雨的梦里姐姐在说着些什么,但声音被暴雨打碎,她听不太清于是凑了过去,然后心口一凉,她低下头,一把漂亮的匕首插在她的心口,是她握着姐姐的手,把刀尖往心脏上送去,再抬头是姐姐痛苦怨恨与难以置信交杂的眼神,她猛然惊醒了,却再也没敢睡过去,静静躺着一直看着窗外从蓝黑的夜幕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直到她遇上宁洛。一开始宫沐清确实以为花枝招展的宁洛和姐姐发生了什么,在姐姐身上发生那些奇怪的变化后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宫沐清也有心理准备,眼前的姑娘好像一把利剑扎进了她的心,然后她用这把利剑,彻底的流放了自己。
但宁洛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身上的温暖好像可以驱散一切阴霾,宫沐清偶尔还可以在她怀里睡上一个不会做梦的觉,无论多晚的夜,只要她辗转难眠或从梦中惊醒,宁洛都会及时伸手把她纳入怀中。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三九寒冬挨着温暖的壁炉,蜷缩在柔软的羊绒毯里,呼吸和思维都缓慢下来,舒服的让人不想挪窝。就这样吧,被她的体温覆盖,被她的亲吻和触碰占去所有心神。就放纵这一刻吧,宁洛的怀抱是她沉溺坠落的安逸窝。
只有现在,姐姐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大约是之前绷的太紧,一旦松懈下来身体就报复性地开始休眠,宫沐清很是抗拒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但她几乎养成了生理性的习惯,只要有宁洛在,就会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宫沐清不讨厌宁洛,甚至还有点喜爱,程度差不多等同于喜欢一只顺手的抱枕,这点喜爱跟她的苦大仇深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而且一旦有利用的价值就会被她毫不犹豫拿来当垫脚石。她自然是知道宁洛宠她,她也肆意地榨取着她的温暖,挥霍着她给予的包容。
但宁洛实在是太大度了,自己在床事上发泄一般的胡作非为她不生气,自己把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不生气,自己差点把她掐死在水池里她也不生气,就算是现在,自己摆明了让她去送死她也只是笑容满面地亲了亲自己的脸颊:“答应啊~”
宫沐清突然有点良心发现,她拉住了即将离去的宁洛:“我可是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宁洛好像对她的坦白很是高兴,连刚刚耷拉下去的眼角都飞扬了起来,“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你根本就不会理我吧。”
宫沐清被人拆穿了但一点也不心虚,她确实第一次就想杀掉宁洛,反正她已经完成了自暴自弃,留着宁洛也只会让她更加绝望,但她看着宁洛毫无防备的睡姿和身上青紫的痕迹,想起她在那晚安慰似的安抚,突然于心不忍了。
心软的结果就是她一直和宁洛纠缠到现在。
宫沐清心里有点梗塞,但她找不出例子来反驳宁洛的话,好像自己真是那么狼心狗肺的家伙,所以她沉默着,脸上有些不乐意的神采。
宁洛看着她呡紧的唇笑开了:“小冤家还说都不让人说了~”说着理了下她整齐的衣襟,“你睡一觉吧,没准醒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你准备一下,一炷香后我会让地牢的机关停运一个时辰,抓紧时间。”宫沐清放开那点不愉快点点头,抽出衣袖里的图纸递给她,“记住,出了那件东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乱动。”
宁洛步出房间后,带上门的那刻宫沐清含糊的声音穿过门缝飘进了她的耳朵:“我等你。”
宁洛抬头看了看目前的天色,天边是黄昏时壮丽的火烧云,把灰墙青瓦染上大片大片的橙红色,她动了动耳朵,这么好的天气但好像有些东西不那么安分,随后足尖一点跃上屋顶。
宁洛朝着西边前进,她的速度很快,几个跳跃间只能看到红色的虚影。
她在一处偏僻的墙根落下,一只肥硕的大老鼠正往墙洞里钻,因为体型太大所以钻了一半卡住了,只剩肉团团的屁股露在墙这边一拱一拱,要不是那条太明显的细长尾巴,光看个头都让人能误以为是小狗崽。
宁洛走到老鼠旁边,等了一会儿,老鼠好像知道有人来了,拱地更起劲了,脚边的土地都快被它刨出坑来,宁洛提起裙摆,作势踩去。
“脚下留情啊!”一声尖叫想起,一个烟灰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这边撞来,宁洛闪身。
那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老鼠尾巴把它从洞中捞出一抡胳膊把就老鼠往墙那边扔去,老鼠被她强行扯出在洞口处刮出几道口子又被猛地甩出,一声特别凄惨的“吱——”随着老鼠的飞远消失在墙头。
“莫鱼啊。”宁洛按上想悄悄溜掉的莫鱼的肩膀,笑眯眯道:“老朋友见面都不打声招呼吗?”
☆、如果
今天绝对是莫鱼有生以来最为悲惨的一天,先是被褚洺砸死了几只宝宝还被一头磕出了鼻血,狼狈不堪的跑出来后又撞见有人想踩她的小灰。
该!让你吃的那么肥!但她又不能坐视不理,于是猛地冲上去解救了小灰,结果被那人逮了个正着。
“呵呵呵是宁洛啊。”莫鱼干笑着转身,但她心里在尖叫,怎么是这个女魔头啊!
这可是宁洛啊!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以速度和奇袭见长的女魔头,她还在玩蚱蜢时人家就能一个人血洗一个门派了,如果说褚洺是她的克星,那宁洛就是她的天敌,莫鱼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