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在气幕之前傻站了好一会儿,最后犹豫着扭头看了看郑立凯,老鬼无奈的摇摇头道:“进去吧。”
有了老鬼的话,王治心里好歹有了点慰藉,于是他硬着头皮一低头,就笔直钻进了气幕之中,这道气幕看起来很大,也很深,但是真正钻进去才发现,这其实只是一道薄得可怜的屏障,脑袋刚一伸过去,就清楚地看见了后面的景致。
王治一下子就傻在了气幕之中,脑袋在里面,身体却还在外面,因为他面前出现的并不是原本看见的那座几十米高的小山包,而是一座巍峨高耸的山岳。
此时能看见的只是高耸的山峦上,层层叠叠的树木和掩映其间的各种房舍,这些房子从山脚开始,零星地散布在整面陡峭的山坡上,而在房舍之间,一条若隐若现的石板小路蜿蜒着在山林间绕行。
王治整个人都傻了,怎么想也没想到就这么一道薄得纸一样的气幕,就挡住了如此巨大的大山,让所有人看不见不说,甚至连碰都没有碰到。
这时,一位穿着青衣道袍的年轻男子缓步从前方的树林中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王治道:“巡城大人久候了,在下廊峡山护山巡守梁炳吉,奉堂主之命前来迎接大人上山。”
王治不太信任地看了看这个面皮白净的道士,这人要不是穿着一身的道袍,看着有点别扭外,要是穿一身正常衣服的话,就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了,又白又秀气。
王治犹豫着说道:“那个,我……我们要去哪里?”
梁炳吉一侧身,抬手指向树木葱郁的山顶道:“上面,通天阁。”
这时,钱佳和郑立凯也一人一边,从王治的身体两边钻了进来,两个鬼也不比王治好到哪里去,一进来就愣住了,显然谁也没有想到这后面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庞然大物。
千叶最后钻了进来,要说还是千年老女鬼的定力好,一进来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平静地说道:“以前好像来过这里。”
包括王治在内,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千叶,而梁炳吉更是好奇地多打量了一下这穿着时髦的女鬼,然后客气地道:“不知这位道友何时到过我廊峡山?”
千叶却无奈而略带失落地摇摇头道:“不记得了,感觉好模糊。”她说着再次抬头,依次将这面山坡看了一遍,又问道:“山上是不是有小溪,还有湖泊?”
梁炳吉终于柔和地笑了笑道:“福山宝地,自然有灵泉,至于湖泊,那是在后山,看来阁下真的到过我们廊峡山。”
千叶也不再废话了,挥了挥手道:“算了,都不记得了,你还是带路吧。”
于是梁炳吉在前面给王治引路,钱佳和郑立凯跟在后面好奇地四处看,至于千叶,一副心事重重,眉头不展的样子跟在最后。
梁炳吉的话不多,在山林的石板路上走了老长的一节才说上一句,无非就是此处是谁的精舍,此处又有谁来过。
可惜,这些可能在西南甚至整个中国修真界都鼎鼎大名的人物们,王治一个都不认识,也从来没听说过,听着梁炳吉不多的话,都觉得像是在听上学时的历史课一样:甚么甚么年,甚么甚么人,干了甚么甚么事,听完也就听完了,结果一个都没记住。
这面山坡高能有七八百米,由于山势陡峭,所以看起来就显得特别的高,加上上山的路本来就弯来绕去的,走了快一个小时,都还没见到山顶。
王治现在的身体是强壮了不少,可还没到累不死的地步,这么一直往上爬,终于还是开始气喘吁吁了,尤其是梁炳吉这么一个说话一点艺术水平都没有的男人,他感觉,要不是碍着男人的面子问题,他真想一屁股坐在路边就不走了。
正在王治喘着气,忍住连午饭都还没吃的饥饿,心里极度想要爆发时,走在旁边的梁炳吉终于一扭头道:“巡城大人,前面就是我们天府分堂的通天阁了,堂主大人正在阁中恭候。”
听到了这句话,王治原本都快泄得没了一丝的力气终于恢复了一点,他勉强的点了点头道:“好的,让堂主等久了。”心里却在不停地骂道:“他妈的甚么东西!没事把个房子修得这么高,没电梯不说,连个公交车都没有,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再往前走了几分钟,拐过了一道弯,当视线从粗大的树木之间散开之后,山顶出现的并不是所谓的阁楼,而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板铺就的广场,这突然之间从羊肠小道的树林里蹦到这么宽大的一块广场,王治根本没适应过来,楞了一下才仔细地看去。
广场很大,至少比一个足球场要大一点,而且呈现一个很规则的圆形,而广场上空荡荡的,别说甚么房子了,连一根草都看不见,尤其这里已经是山顶了,放眼看过去,透过周围的树木,远处的群山清清楚楚,看着那绵延不绝的群山,王治都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梁炳吉似乎习惯了,等王治吸完了气才说道:“这里就是廊峡山的通天广场,这个广场已经存在很多年了,甚至都没几个记得有多远,对了,广场的对面……”他说着抬起手指朝着广场的后面一指道:“那里,就是通天阁了,堂主大人就在那里恭候王大人的到来。”
王治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广场的尽头,高大的树木之间,一座塔形的木质建筑隐隐约约地耸立着,这建筑应该是年代太过久远,颜色显得很是暗淡,又被周围的大树遮挡着,要不是梁炳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