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几个头,便欠身坐进去汽车里,呼啸而走了。
卫凯莺看著堂燕的汽车消失在尽头似的,不晓得为什麽,心情舒坦了一点。她感激堂燕愿意对她诚实,并且也让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没有意义的。虽然她的真心仍然无法留住自己想要的人,可是至少让她知道,她的真心会让一个人永远记得她。
就像跟莫亦熙在一起一样的心情,一个人可不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是很困难没错,但一个人能不能把你放在心里记住一辈子才是最困难的。
至少这两段感情都没有违背了卫凯莺最一开始对感情的初衷,那就是真爱应该是广义的,而如果可以,她会有所牺牲什麽。得不到跟失去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得不到一笔钱,跟失去了一笔钱的心情完全天差地别。
至少这两段对卫凯莺来说,只是得不到而有的遗憾。哪是她因为自己的粗心或者缺陷而失去了什麽,才是真的令她像掉到万丈深渊般的痛苦!
当然,这让卫凯莺在上楼的时候坐下床静静回想这两段感情时,仍有著说不上的苦涩。
☆、第二十二页(end)
想要遇到一个可以给你爱情的人何等容易?而这样的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卫凯莺想著,当自己拼命去追求也追不到、空坐著等也等不到时,到底还有什麽方法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算她的爱难能可贵又怎样?什麽时候才会出现一个人去发现她?而说什麽都不愿意失去她?
他们都知道她很好、他们都不甘心错过她、他们都说配不起她;但他们都不知道该对她好、不要让她伤心、想办法让自己配得起她。
是不是自己让他们感受到压力?才会让他们退到角落去?到底有谁可以跟她一样勇敢?是要说人不对还是时间不对?
卫凯莺躺了下去看著天花板,平静的心不是什麽好预兆,活脱脱就像死人一样的没有动静。她回到了最一开始的困惑-男人不懂得珍惜她,女人也没想过要把握她,究竟真爱是存在哪里?
虽然这跟是男是女无关,但自己到底能相信什麽?还能相信「人」吗?或者是还能相信「爱情」吗?崔令瑄是说过要继续相信感情,可究竟要透过「怎样的人」才能让她重拾信仰?
没有解答似的,不过也许-也许-遇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一月,冬天。
崔令瑄把最後一个箱子放到地板上便倒地喘息说:「我的妈呀!终於搬完了!」
卫凯莺笑著拿出饮料放在崔令瑄的肚皮上说:「谢谢你,你先好好休息,晚点芸玄来,我请你们吃大餐!」
崔令瑄解了两个钮扣扇风说:「请吃东西是一定要的啦!但何必等到那家伙来?」
「她要来帮我整理房子,我当然也要请她。」
「是。」崔令瑄点了菸,环视一圈卫凯莺在台北租下的套房说:「这间很贵吧?」
「有一点,可是公司有贴补。」崔令瑄吐烟点头。「你会搬到台北吗?」
「我会,但要再慢点。」
「没关系。」
崔令瑄鼓起脸颊,拍了拍自己的腿说:「不如我们先吃一点东西如何?我捱不到傍晚,早上我只吃两碗卤肉饭。」
卫凯莺笑了出来将崔令瑄拉起身说:「好哇!先让你填饱肚子,晚点还有很多事得帮我。」
「我不做女人的事。」
「你非得做。」
两人找了路边摊,崔令瑄叫了两碗卤肉饭、一晚馄饨面跟堆积如山的小菜与两瓶啤酒。卫凯莺见崔令瑄的嘴可以把桌上所有食物平均放入口中又喝一口酒,她觉得自己叫的馄饨面好像比较难吃。
吃饱喝足,崔令瑄才带著满意的表情摸摸肚子,点了一根菸。卫凯莺看著崔令瑄的左脸,不经意笑了出来。
「安怎?」崔令瑄看著卫凯莺问。
「没有。」卫凯莺展展身子,双手放入大衣口袋,踏著棕色皮革长靴说:「先不论你那花心不安定的个性会让另一半每天过的水深火热,否则……跟你在一起会有一种放松的自由自在感觉。」
「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当然如果可以,别沾惹到你才是聪明人。」
「我就是要让别人都得不到我,他们才会更想得到我。」崔令瑄装模作样的用双手从前额往後慢慢摸到发尾说,让卫凯莺不得不发出呕吐的声音。
卫凯莺吸了一大口冷空气,看著前方各式各样店家招牌说:「又一个冬天要过去了,时间过的好快,我要满二十六岁了。」
「可以不要讨论年纪吗……」崔令瑄垂落肩膀,一脸衰样张开嘴,烟雾一次散出来像体内著火冒出浓雾,害卫凯莺笑场。
「今年你打算怎麽过?」
「抽菸、做爱、打嘴炮。」崔令瑄咬紧菸搔头,感到寒冷的将衬衫袖子卷下。「你呢?」
「我喔……更认真的工作吧。」
「不找天使了呀?」
「哪有什麽天使。」
崔令瑄看著卫凯莺,卫凯莺既不是充满失望亦非讥笑口吻来说这句。她只是……「异常」理性的说出口。她不认为自己曾坚信这种事很可笑无知,只是该叫自己别再欺骗自己了。
「喂!你可别自暴自弃,感情路上一向如此,别一直认为自己是不是少做什麽才留不住人。」崔令瑄说。
「我知道。」
「他们都只是不懂而已,拿不起又因为不甘心硬要逞强。」
「我是不是也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