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打发走了。这会儿她挺着吃撑的肚子,一脸痛苦的从凤仪宫大殿里出来时,离歌也已经换下了盔甲,把自己收拾干净,在大殿外面等着了。
第一次看见楚湛从凤仪宫里出来时不是笑眯眯的,而是一脸痛苦,面瘫如离歌都不由得满眼惊奇。等到离开了凤仪宫的范围之后,楚湛就不止是满脸痛苦了,走几步之后便忍不住开始哼哼唧唧了,也让离歌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楚湛一手摸着肚子,回头横了离歌一眼,然后用颇为无奈的语气道:“母后说我出去打仗累瘦了,硬是让我吃了很多东西,说是要尽快把肉补回来。”
离歌闻言了解的点点头,顺着楚湛的话接了下去:“所以您这是撑着了?”
楚湛大大的呼出口气,还是觉得肚子沉甸甸的撑得她连喘气都觉得难受。没空搭理离歌那毫不客气的话,摆了摆手道:“先让人把盔甲送回景宸宫,然后你还是陪我在这宫里走走吧。这样回去的话,还不知道要撑到什么时候。”
离歌点点头,拿着楚湛的盔甲迅速消失,然后不等楚湛走出十米的距离,他便又回来了。手里的盔甲已经不见,应该是找了人送回景宸宫了。
楚皇的后宫人数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不到十个妃子,七个儿子里六皇子早逝,另外还有三个公主。这皇宫里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就这么些主子,楚湛在这个时候出去溜达一圈,倒是没遇到什么人。
对于这个皇宫,小时候的楚湛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空旷和冰冷。即使时过境迁,如今她也已经长大成人了,但对这个皇宫的感觉似乎还是没有变化,走在其中只觉得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情味。
这些年来,楚湛几乎每天都在学文习武,根本没有那个闲暇的时间在宫里四处溜达。今日这突然一走,她才发现,在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偌大的一个皇宫里,原来没有明确目的的她,连能去什么地方都想不到。
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胃里感觉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天色也已经黑透了。好在皇宫之中几乎处处都已经点上了灯笼,离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找了盏灯笼回来,这一路走来倒也不觉得看不清路。
走着走着,楚湛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御花园里。夏日的御花园虽然没有春天那样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美丽,但那些草木却各个枝繁叶茂,草丛里还有点点虫鸣,给人感觉充满了勃勃生机,比起冬日的萧索来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当做男孩来教养,也或许是因为她幼年丧母后在之后,这皇宫之中生存艰难,楚湛和寻常女孩总是不同的。她并不喜欢御花园里这些漂亮的花花草草,让她选择的话,她或许更喜欢演武场上那些冷冰冰的刀枪剑戟。因为花草除了外表的美丽是无用的,而刀枪却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珍惜的人。
漫步走在御花园中,既然来了楚湛也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目的地当然一如既往的是那在夏日里只剩下枝叶,完全没什么看头的梅园。离歌依然尽职的跟随,只是这一路走来,两人都很沉默,并没有什么角落。
如此这般,一直深入到了梅园里,四周依旧一片静谧,楚湛突然淡淡的开口问道:“冯洛最近怎么样?”
离歌低眉顺眼,似乎并没有因为楚湛突兀的问题而觉得有什么不妥,回答的时候更是没有半点迟疑,仿佛早就知道楚湛会这么问一般:“他最近很老实,除了查探一些他自己的事情之外,并没有多说多做什么。上次的事情他也守口如瓶,并没有跟任何人提及。”
楚湛点点头:“战事终于结束了,看样子也是时候找他谈谈了。”说完之后她抬头,透过头顶的枝叶看了看天空中的那轮弯月,然后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离歌依然只回答一个冷冰冰的“是”字,然后便调转脚步,跟着楚湛往回景宸宫的小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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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灿烂,蝉鸣声声,楚京又迎来了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时节。
天空中烈日骄阳炙烤着大地,行人走在那青石板的大路上,也能感觉到热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即使早已经换上了夏日的单衣,手中也摇起了不再只是作为装饰的折扇,可是这炎热的天气里还是让人不想轻易出门。
冯洛自幼身虚体弱,畏寒也畏暑,在这样的日子里自然是不肯在轻易的出门了。每日里总是早早的在暑气还未上升的时候就去了皇宫里上早朝,下朝后就蹭同僚的马车一起去吏部做事,然后就一直要等到傍晚太阳下山时,才从吏部回家。
因为天气热的缘故,人也总是恹恹的没什么胃口。晚饭的时间就被冯洛一推再推,最终定在了夕阳西下暑气散去的时候。他也不在房间里用餐,自己搬张小茶几提个小凳子,摆放在了自家的小院里,然后一边纳凉一边用饭,这才能多吃些东西下去。
冯洛的家很小,在这京城之中非常的不起眼,甚至根本不能用府字来形容。没有戏文里说的那样,一日高中状元,便真正鱼跃龙门,不仅升官发财,皇帝还会主动赐什么状元府。
高中之后楚皇倒是给了笔安家费,不过那笔钱不大不小的,根本买不起什么好的宅子,冯洛索性就只买了个普通人家居住的小院。考虑到再怎么也做官了,所以又雇了个老妈子,买了个小厮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