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时候,不意外的看到楚湛又对着那个熟悉的小泥人发呆,只不过这次她的脸上更多了两分笑容,看样子心情很是不错。
关启也是定了亲的人,未婚妻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小,两人感情素来亲厚。这一别两年,虽然关启从来没说过什么或者表示过什么,但其实心底里又怎么可能会不想?所以楚湛此时此刻的心思,他是完全能感同身受的。唯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楚湛从来没说过那人是谁,也从不愿提求亲的事。
心里头的疑问关启不是没问过,只是当初没能得到答案,现在也一样不会得到答案。所以他把这疑问埋在了心里,走过去拍了拍楚湛的肩道:“火头军的饭菜都做好了,该回去吃晚饭了。”
楚湛听到关启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果然,刚才还嬉闹成一片的士兵在听到人叫吃饭的时候,迅速的撤离了个干干净净。
把泥人放在怀里,从大石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楚湛扭过头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关启眸子里反射出了一道寒芒。
在战场上生死间历练出来的本能让楚湛下意识的向旁边闪躲。与此同时,关启也侧身同时伸手拉开了她,寒芒一闪而逝,随着一声轻“咄”钉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楚湛晃眼间看见那似乎是一支袖箭。
有人行刺?这似乎是很明显的了。不过奇怪的是在那一支袖箭射过之后,周围仍旧是一片平静,半点儿没有刺客的影子。至于意外什么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河边哪儿会无缘无故的射出支袖箭来?
关启和楚湛的脸色都是凝重,腰间的长剑在第一时间已经出鞘了,但敌人的踪影却仍旧是寻不到半分。紧绷着身体不动声色的寻找却没什么结果,时间稍稍一长,他们便也觉出不对来,对视一眼之后迅速的往营地方向跑去。
十万大军的驻地连绵一片,晚饭时间尤其的热闹。士兵们都已经出来吃饭了,走到哪儿都是人,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
停下脚步略一沉思,楚湛和关启不约而同的向着关押越国太子的帐篷快步走去。脸上紧绷的神色让一路上撞见的士兵都有些狐疑,却也明智的没在在个时候上去捣乱。
看守帐篷的士兵还在,看上去也没什么异常的,这让楚湛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却没怎么放松。带着关启进帐篷的时候,楚湛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剑柄,关启也是一样。
掀开门帘的瞬间,一道寒芒直朝着楚湛的咽喉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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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京,皇宫凤仪宫
李宝庆埋在小碎步依旧跑得飞快,时间仿佛没能在这位头发花白的凤仪宫总管身上得到太多的体现。他匆匆跑去了书房,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正在作画的皇后,急匆匆的就踏入了书房的大门,来不及把起喘匀了,就很是失礼的急道:“殿下,不好了。刚传回来的消息,晋王殿下领兵回来时遇刺了。”
手一抖,正画着的那副只差几笔便可完成的寒梅图上,一滴暗红的颜料滴落,硬生生的破坏了整幅画的意境。没有时间去心疼之前花费的那些时间和精力,叶思羽匆匆把笔搁了,抬头间神色是少有的肃穆:“晋王现在如何了?”
跟着皇后快十年了,这位凤仪宫的总管自然还是听出了皇后殿下语气里不可察觉的急切和不安。但他给不了她明确的答案:“晋王殿下受伤了,但伤得如何现在却还不知道。据说是越国的人想截回他们的太子,不过被晋王殿下即使发现阻拦,交战时殿下受了伤。”
楚越两国虽然已经议和了,但楚国捉了人家的太子,楚皇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条大鱼的。所以这议和书虽然已经签订了,但楚皇却没有要放人的意思,让楚湛他们把人带回来,其实也有留做质子的意思。越国人不甘心,来截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可惜楚湛又倒了霉。
叶思羽从来都是个聪慧的女子,眨眨眼的功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知道原因经过,却是没有知道结果来得重要,而李宝庆那个不清不楚的答案却还是让她绝美的脸上不由得白了白。
在书房里来回踱了两圈步,叶思羽犹豫了良久还是走到书案边。一把将已经污损的画掀开放到旁边,提笔快速的写了个小字条给了李宝庆:“李公公,这字条你速让人送去镇国公府。”
李宝庆没问也没看,连忙接过应了声之后,就迅速的从书房里退了出去,转眼又跑得不见了踪影。
独自一人待在书房的叶思羽看着跑远的李宝庆眼眸深邃,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她的红唇中轻轻吐出。
☆、再见
十一月二十七,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还是飘飘扬扬的落下来了。较之往年略微有些偏晚了,但那一夜见就将楚京装点的银装素裹的气势,却是往年难以比拟的。
楚京地处偏北方,每年冬天不大不小也总是会有几场雪的。不过往年的第一场雪大多十一月中旬便开始下了,而且总是薄薄的一层,雪停之后顶多在地面覆上一层薄薄的毯子,等不了第二天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今年楚京的雪下得晚些,但气势却是不错。下午时分飘起的大雪,是少见的鹅毛大雪,一朵朵从天上飘下来时看得分明,落到地上之后也很快就积了下来,加之这雪一直没有要停的架势,到了掌灯时分竟也积了半掌厚了。
这一夜的雪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