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井水,那瘟疫极其可怕,那里周围所有的住户都死光了。”
“礼煞为你寻药费了很大的力气,那药采自绝壁,他当时不慎掉下悬崖,幸好底下是个深潭,才捡回一命,他将药带回来时,浑身是伤,寒气入体,落下了永久的病根。”
“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我摇摇头,“我不走。”
他突然笑了,神情却灰暗到让人心疼。
“凉亦,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想嫁一个愿意带我游走江湖的人。那是因为小的时候,那个眼神还清澈如水的小孩儿,曾对我这么说过,不知为何我就记到了现在,可他却早就忘了。”
凉亦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我冲他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原本,它已经在心里埋藏得太深,深到我快要忘记了。”
回到古澜苑,我看到礼煞站在庭院内发呆,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礼煞,谢谢你选择留在我身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嗯,温亦,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的手掌轻轻抚着我的头,我靠在他的肩上,心里很温暖很知足。
一天晚上,我突然被礼煞叫醒。我朦胧的睁开眼,他神色如常,语气温和的对我说道:“温亦,我现在要带你出城,马车已在门外等着了。”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我努力想清醒过来,可是头脑却依旧昏昏的。
“我先带你出去,听话。”他说着将我抱起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还黑着,外面隐约有些吵嚷。
马车的速度很快,我昏昏沉沉的靠在礼煞肩上,突然车身猛烈的颠了一下,我有些清醒过来,抬起头看着礼煞的脸问道:“我们到哪儿了?”
“刚出城。”他回答道。
“为什么要出城?我们要去哪儿?”
他没有再回答我,我隐隐觉得不对劲,于是大声喊道:“停车!”
礼煞抓住我的手,说道:“听话,温亦,我们必须先离开。”
“是不是南阳出事了?凉亦呢?他在哪儿?”
礼煞紧绷着脸,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要下车,再不停我跳下去了!”我说着掀开帘子,接着,礼煞大喊了一声“停车”,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我跳下车往回走,礼煞追上来拉住我,我看着他问道:“礼苏真的攻打南阳了,对吗?”
“为什么?礼煞,你与礼苏是亲兄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拉着他的衣袖,泪水在眼眶打转。
“温亦,你别激动。南阳城现在很乱,你这时候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文若靖呢?她也逃出来了吗?”我加快脚步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远远的,我看到城外兵荒马乱,城门已被攻陷。
我跑起来,风声阵阵在我耳边吹过,前方尘土飞扬。这时,我听到礼煞在身后不停的喊我的名字,我分了分神,不小心摔倒在地,手臂磨出了血。这时,不远处一个身躯从城楼上掉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我抬起头,这时候天才蒙蒙亮起,尸横遍野的城门口,我清楚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静静的躺在这片他誓死捍卫的土地上,他的鲜血从头部慢慢的渗出,蔓延开来。
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刚刚升起的阳光,照在所有人身上,这是绝望的光亮,是通往地狱的光,它见证着这触目惊心的场面,以及南阳国的毁灭。
“温亦!”礼煞将我抱进怀里,轻声哄慰道:“不要看,我带你回家。”
“我不要回去。”我哭着说:“礼煞,这是凉亦的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掉,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到。”
我费力的站起来往里跑,礼煞跟上来握住我的手臂,吼道:“这里很危险,你不要乱跑!”
“我顾不了这些!我要去找文若靖,她一定还在宫里,我要去救她!”我甩开礼煞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时,我看到大批士兵从城内往城门口的方向走来。礼煞大力将我拉到一边,门外有人大喊一声,“皇上有令,所有军队撤回!”
我冷笑一声,“还没攻下整座城,他突然收兵做什么,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殿外,我看到文若靖正在一个人往外走,她脸色苍白,行动有些不便。我跑过去扶着她,她看到是我,连忙问:“凉亦呢?”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她苍白的脸上突然涌现一丝笑意,“我还来不及告诉他,昨日太医检查出来,我有喜了。”说着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怔怔的看着她扁平的小腹,不自觉眼泪流了下来。
“温亦,你怎么哭了?”她诧异的看着我,随之意识到了什么,质问道:“凉亦在哪?你带我去见他!”
我已泣不成声,知道瞒不住,但也无法亲口说出来,只是不停的摇头。
她拉住我的衣袖,面色如白纸,不住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努力去想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却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脑袋一晕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古澜苑里,我赤脚跑出去,文若靖就在隔壁屋子,她还在昏睡着,呼吸均匀。
我久久的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眼眶酸涩至极,我伸手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