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型窄小,满面柔情中带着点儿落寞的女子。
一曲《蝶恋花》带着点儿风尘女子特有的忧伤。
整个舱中并没有什么客人,这样的画舫,中午开始营业,要到了傍晚的时候,天光渐隐,灯火通明,丝竹歌舞,才子佳人,那才是上客的时候。
画舫的老板娘已经上前来迎客,见了白衣如雪,风度翩翩的宫非正,识货的老板娘已经看出来这公子爷是个有钱的主儿,只可惜带着内眷。
这画舫是个风月场所。男人来tōu_huān的地方,带内眷上来的倒是不多。
“爷里面请!”老板娘的热情掩盖了她对宫澄存在的不理解“点上些歌舞,听听曲儿如何?”
“歌舞曲子自然少不了,叫两个漂亮的姑娘过来陪酒是正经。”宫非正一笑,俏公子眼眸中一片的风花雪月。
老板娘听懂了。瞥了一眼带着面纱的宫澄。看来也是带着玩儿的姑娘,未必就是内眷。有钱人家的公子爷贪鲜,什么做不出来?
老板娘扭着腰,挥舞着手绢儿:“柳儿,舒儿接客……”
“哟……公子爷,今儿起得早啊,柳儿给您捏捏肩。”妖娆的女子扭着身子过来,扶着宫非正的肩膀,轻轻将她按到椅子上,柔若无骨的双手若有若无的在宫非正的肩膀上揉了起来,那动作,按摩是假,只怕意图乱摸是真。
舒儿乖巧,已经端了酒上来,白瓷瓶里琼浆滑落,香气怡人,杯子里顿时已经上了八分,舒儿拂袖放了瓷瓶,端了酒杯:“公子爷,这是奴家特意为您准备的,陈年佳酿青竹酒。爷您可要多喝……”
宫非正举杯,畅然一笑:“这画舫上的美人太多了,喝多了,会不会走不出去啊?”
“公子爷瞧您说的,要是喝多了,柳儿就把您扶上床去,好生侍候,怎么也不让这帮姐妹骚扰公子爷。”捏着肩膀的柳儿拧肩,人已经微微压了下来,波涛汹涌的胸部堪堪压到了宫非正的背。
宫非正喝了口酒,侧头去看宫澄,只见她傻傻的看着两个围着自己打转的女人,看不出是什么心思,倒像是小孩子到了陌生地方还没明白过来的模样。
“公子爷,您不专心,要罚酒!”舒儿娇嗔,又一杯酒送了上来。
“这有罚总得有奖啊。”宫非正侧头,眼睛满是泄气的看着面前的舒儿。
舒儿放下酒杯,捧了心:“爷,您这眼神,太杀人了……杀得舒儿心肝儿都在跳……爷您摸摸。”
舒儿伸手握住宫非正的手往着胸前高高的山峰上拉。
“放开!”满含怒意的大声呵斥,在一派歌舞升平中十分突兀。满船都安静了下来,连抚琴的女子都手上一抖,停了。
舒儿拉着宫非正的手离自己的胸部还有几公分。面容有些尴尬,然后有些怒气,再去看宫非正,居然是满脸的兴致。
舒儿见公子爷没反应,胆子大了起来:“哟,这是上了窑子还要树贞洁牌坊吗?到这里来的爷们儿,哪个不是想来寻欢作乐?既然姑娘您上来了,最好还是守着些规矩,别败了公子爷的兴致。”
宫澄可不懂这么多所谓的规矩,她满眼都是宫非正被那个女人抓着的手,离那人胸部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脑袋里突然想起昨夜她给自己脱衣服上药的时候来,那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胸……是那样奇妙的感觉。
说不出为什么,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在看到两个女人满身妖气的在宫非正身边围绕的时候自己心里的怒火是从哪里来的,也说不出当自己看到那个叫舒儿的女人抓着宫非正的手朝着她胸前拉的时候,自己要杀人的yù_wàng是怎么来的!
宫澄暂时没准备去想,因为宫非正的手离那个女人的胸还很近,所以她站了起来,站起来,然后一伸手,抓起那个叫舒儿的女人的衣领……
“你要干嘛?”舒儿在蒙面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也许叫做杀气的东西。然后,她就远离了地面……
宫澄力惯手臂,一怒之下将这个叫舒儿的人扔开了……
满屋的人连呼吸都停止了。砰然声响中,舒儿砸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应声崩塌,整个画舫都抖了抖。那个叫舒儿的女人躺在砸碎的木桌上,半天才缓过气来,吐出一声呻吟。
女暴龙!
满船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身材纤细,居然如此狂暴力大,谁还敢上前说半个不是,只怕会被盛怒的女子扔出画舫喂鱼……
只有宫非正笑嘻嘻的看着宫澄。笑得邪恶,笑得招摇,笑得fēng_liú倜傥,笑得招蜂引蝶。
宫澄的怒火就在宫非正的嬉笑中突然被淡化,而后又窜出新一轮的莫名怒火,只觉得再见不得那笑容,连忙转身对着满屋子的女人说:“我们就是上来看听曲看舞,喝酒赏景的,谁要是敢动我家相公,这个就是榜样!”
在如此壮观的场合中,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在女暴龙彻底发威,满船姑娘噤若寒蝉的时候,只有那个笑得招蜂引蝶的人满心感触的开口:“娘子,你终于长大了,知道保护你家相公了了啊……”
宫澄转过身来对着宫非正,突然对宫非正很无语。而原本在她身后给她捏肩的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退到了五米之外的距离……
应该说,以宫非正和宫澄为圆心,五米半径之内,已经不见活物。其实如果这画舫更大的话,相信这个半径也会更大。
一片静默。
老板娘终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