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不兴这样挑拨离间!”阿雄急忙掐住盘二狗的话头,“现在老三已经收编了我。我跟他亲如兄弟!”
“你的意思,你现在已经弃暗投明了?”盘二狗不肯放过阿雄。
“二狗,别老是欺负阿雄。”老三看阿雄憋屈的样子,深表同情。
“师兄,我没欺负他,你看他,都养胖了。我跑承包办手续风里来雨里去,你看他,无所事事都长小肚子了。”盘二狗是当地人,承包自然挂他的名,跑手续非他莫属。
“我胖了?”阿雄着急了,揉揉肚子,感觉是松弛了。想从前自己刚劲挺拔,身材那么有型,在城里带一帮小弟威风得很,如今屈居山村……唉,好汉不提当年帅!
“师兄,听说师公祖把九九八十一根金针传给了你,哪天,让我见识下,好不?”盘二狗羡慕已极地说。
“金针是传了,可真正要融会贯通,恐怕要花一辈子时间去操炼。”老三说。
盘二狗说,师兄,师公祖能看上你,肯定是不会错的。他老人家的金针之术出神入化,专治疑难杂症,他亲手治好了两个驼背,如今这两人如今不说玉树临风,但行得正走得直。老三听了热血沸腾,心里琢磨要不要辞职,直接去街上摆地摊治病救人。继而又想,自己没有行医证,很可能被城管踢翻在地,才打消了此念。
餐馆里其它的客人陆陆续续吃完走了,说话方便了,盘二狗这才掏出承包合同给老三看:“承包期限五十年,七百块一亩每年。”他作古正经说,“师公祖后山有六百七十亩地,全部承包。每年的承包费差不多五十万。”
老三拍着盘二狗的肩膀,赞扬道:“干得好,你们俩辛苦了!”
“嘿嘿。”阿雄谦逊地表示,“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二狗的功劳,我就是跟着打打酱油。”
老三看他晒黑了许多,笑问:“我看你晒黑了,是不是盘二狗天天逼你在他茶山上锄草?”
不提倒好,一提阿雄就来气,“可不是吗?我看他年纪比我小,让着他,这家伙得寸进尺,把我当长工使唤。”
“我没要你付住宿费,叫你干点轻活,你倒还怨声载道了?”盘二狗跳起来了。
“我是客人!”阿雄强调。
“切,没听说吗?一天客,两天主,三天挑水做豆腐。”盘二狗恨声道,“你都来个把月了,还当自己是根生葱?”
“那你得付工钱。”阿雄退一步。
“看看,师兄,你看看,你推荐的怎么是这号人?”盘二狗对老三道,“要不看在是你介绍来的份上,我早把他扫地出门了。”
“我跟他其实也不是很熟。”老三脸色古井不波。
呃!阿雄一张脸在灯光下涨得通红。你们师兄弟不能合起来欺负外人吧?继而又一想,我是外人吗,我们是合伙人好不好?我也有股份的。想到这,他处之泰然了,举杯叫嚷:喝酒,喝酒!“”
酒是盘四姑藏下的家酿酒,质朴而劲大。一口气干掉半碗酒,老三问盘二狗开荒的成本要多少。
“要赶在年底开出来的话,人工费至少要一百八十万。”盘二狗盘算道,“还得修水沟、挖树坑、挖蓄水池,移栽树苗,加起来的话,没有四百万下不来。”
“钱没有什么问题,加上我一百万,我们手头上就有两百多万了。”阿雄顺便把自己的投资额给加了上去,“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追加。”
“你只有十九万。”盘二狗不吃他那一套。看样子,他俩没少在这个问题上争吵。
“你,你……”阿雄又吃瘪,拿头撞墙的心都有了。想自己也是做过大哥的人,唉,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我什么我?”盘二狗颇有小人得志的意味。
“你,你说了不算。”阿雄气晕了,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他清醒了,“得听老三的!”
“吃完没有?吃完走了!”老三置身事外。投资额的问题要从长计议。
结了账,他们出了餐馆,外面一片漆黑。盘二狗说前面不远有一个歌厅,大家去唱唱歌、醒醒酒。车先停在这里。
阿雄举双手赞同,夸盘二狗仗义疏财,对师兄一片冰心在玉壶。
老三听了几乎要吐出来,三人俱有几分醉意,浑身燥热在马路上走。
盘二狗挨着老三,突然问:“师兄,你听说过李自成藏宝的传说吗?”
“听说了。”
“你相信吗?”
“哎呦,我没顾上想这事。”老三麻烦不断,哪有空去琢磨这捕风捉影的事。
盘二狗指着东边,“那边有个村子,有年发山洪,村里人捡了好多金银财宝,有三、四十斤。应虎师兄还藏了个银盘,是在那边给人作法治病,人家送给他的。”
“是吗?”老三漫不经心地问。
“是的,那个银盘我见过,有点发黑,像一块井盖,足有几斤重。”盘二狗激情地说。
“怎么,动心了?”老三放慢脚步,扭头看他。
“嘿嘿。那东西埋在地下,是无主之物,挖了应该不犯事吧?”盘二狗嬉笑道。
“那你问师公祖去呀。”老三通情达理地建议。
盘二狗一听就泄气了,耷拉了头,嘟哝道:“跟他说,他老人家不把我拍成脑膜炎才怪。”
“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不一样,你是师公祖的干孙子,还是他老人家代师传艺的。”盘二狗使劲撺掇老三,“你带我们干,那就没事了。”
“你拿我做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