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也被黄劭的话给说得蒙住了:真的假的?是何曼变性了,还是黄劭变性了?孙仲问道:“黄头领,你说的大家伙,也包括何曼头领吗?”
“其实这次何头领原本是要自己亲来的,只是他怕龚头领还记着过往的旧事,故而......”黄劭话没说完,做出了一副“你懂的”表情。
孙仲笑道:“我懂我懂,只是我的副将甘宁将军在外打粮,没有归来,这事我得和他商议商议。”
黄劭一听甘宁不在,心中暗喜:好,既然甘兴霸不在,正好动手,待得他回来,我将杀孙仲之罪嫁祸于何曼,再杀何曼,汝南则尽入吾彀之中矣!于是道:“孙头领,你是主将,兴霸将军是副将,如何头领娶妻还得和副将商议的,这是什么道理?”
正所谓百密一疏。黄劭的话说到这里,孙仲略微猜到了黄劭的阴谋,于是道:“黄头领说的甚是有理。成,既然黄头领这般的热心快肠,我孙仲也不能不识好歹,只要龚头领没有话说,龚大妹子也愿意的话,那我明日便去下聘礼,如何啊?”
黄劭没有想到孙仲会这般突然的爽快答应,他都有些手足无措,愣了愣道:“那在下就先行告退,明日在城中恭候孙头领大驾了。”
当日夜里,孙仲与赵瑜一同巡视了各处的岗哨之后,便回到自己的营中睡下。他躺在床上心中暗道:“这个黄劭这么热心快肠的撮合我和龚钰的婚事,肯定没憋好屁!让我想想,如果我是黄劭,如果撮合得我和龚钰真的成了亲,那就等于是将龚刘孙这三家撮合到了一起,这对他和何曼肯定不是好事,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那就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他想乘着老子和龚钰成亲的那天,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喝喜酒,没有防备,并且龚都刘辟和我都在场的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动手,将咱们一锅烩了。如果他真是这么琢磨的,办法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可是他有这么好的牙口,这么好的肠胃吗?”
孙仲正琢磨着,忽然巡夜的后卫前军都尉周况来报,说捉了一个细作,说有要事要面见孙仲。
孙仲立刻起身,穿上了便装,让周况将那细作押到了中军大帐。
在中军大帐中,孙仲见到了那个细作生得双眉剔出,有点像鹰的双翅向上插去。略带紫铜色的面庞一点也不出众,还配着一只不讨人喜欢的蒜头鼻子。“你有何事要见我?”孙仲问道。
那细作端详了一番孙仲后,问道:“在下是何曼麾下将佐廖化,有重大机密要禀报给大头领。”
“你是廖化?”
廖化没有想到孙仲会有如此一问,于是拱手道:“小人正是廖化廖元俭。”
“行,你说吧,有什么重大机密?”
“何曼与黄劭要谋害大头领。”
孙仲看了一眼廖化:“既然你是何曼麾下将佐,你为什么要出卖他?”
廖化拱手慨然道:“小人自从跟着何曼起兵以来,这何曼整日里只是打家劫舍,当初大头领张大帅(张牛角)还在时,这个何曼还有所畏惧,可是自从张大帅没了以后,这个何曼无法无天。我廖化之所以投靠黄巾军起义,那是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才揭竿而起,可是我廖化从来没有想过去祸害百姓,祸害穷人。但是自从孙头领来了汝南,其实小人已经暗中窥视了许久了,孙头领麾下的弟兄从来没有经过一次城,就是城中有百姓出来在贵军军营周遭挖野菜剥树皮,贵军的兄弟不仅不骚扰,对于饿得急了了百姓,还会给予干粮救济。小人听闻贵军军中给百姓瞧病不收钱,小人起先不信,前天,小人谎称腹中绞痛,来到贵军军中,贵军军中的郎中果然给小人瞧了病,还说我有些日子没吃粮食了,给了一碗稀粥给小人,小人没有舍得喝,将稀粥带回了汝南,给了俺五十岁得老母亲吃了。老母亲跟俺说,孙头领麾下的军马才是仁义之师,要小人一定寻找一个机会给孙头领执鞭坠镫!”
孙仲一听这话,冲着周况笑道:“我的周都尉啊,你们是怎么巡逻的,别人都快把咱们的军机都瞧边了,今天夜里不是这位兄弟来呈报机密,要面见我一次,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
周况一听这话,赶忙跪在地上:“请头领责罚。”
孙仲将手一挥,对周况道:“你去和后卫军的五个都尉商议一下,拿出一个巡逻的法子来,告诉我以后,我准许了就立刻施行!”
“遵命!”
孙仲将廖化扶起来,道:“廖化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何曼与黄劭也是一方首领,他们怎么会要谋害我呢?再说了,我孙仲也不是泥捏的,是他们说要谋害就能谋害得了的?”
廖化听孙仲的话语中略有不信的语气,忙道:“孙头领,近日黄劭可是来找过你?”
“来过啊,今天就来过。”
“他可是说他要做媒,让头领与龚头领的妹子龚钰成亲?”
“是啊,龚钰妹子生得漂亮,我孙仲又没有成亲,这不......呵呵......”孙仲的演技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专业演员了。
“哎呀!我的孙头领啊,何曼黄劭就是要在你与龚钰成亲的宴席上下手,将你与刘辟龚都一起杀死啊!”
“你怎么知道的?”
“咕噜”孙仲听见廖化的腹中一响,知道他这是饿了,于是让周况去取些干粮来。
四块干饼端上来以后,廖化看了一眼孙仲,还有些不好意思。孙仲笑道:“先吃,吃了再说。”
廖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