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铁山庄递交上来的那两套三岁小女娃的衣裙,却是罕见的大红蜀锦夹金线绣百雀的裙袄。据查,当时这些贡品只有四个人拥有:皇后,赵敏,临安侯,长公主。
而长公主的那匹料子当年就做了一套冬装衣裙,里外一共六件,连布头也没剩下多少。临安侯府的料子还在自家库里,丝毫未动。赵敏的那块料子,也给她拿去制成衣裙了,不过只有上下各一件,剩下的料子应该是足够制成两套娃娃裙的,谁知,这个女人却是把上好的锦缎拆开来作了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抱枕,这个趣味——实在是很恶俗……
大概皇后得到的情报不详,误以为剩下的料子给孩子做了衣裙,而凌文宇出事那一日,孩子们身上的确穿着大红色的绣金线棉袄棉裙。于是她便忍痛割爱的拿自己的那一块料子裁下部分,给张氏姐妹各作了一套,给自己也作了一套,以晃过后g众姐妹的眼睛。
当所有的证据罗列在皇后面前时,她崩溃了。
只不过,这个女人仍是放声大哭,只说是自己同情怜悯赵敏丢失了一双女儿,怕她想不开,就自作主张的去偷了一对来,又觉得孩子的面貌有些差异,便送去凌铁山庄交给老夫人抚育,待过个五六年,孩子长大,面貌与幼时自是不同,赵敏也不会认出来。当时她的考虑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只为了让赵敏安心,让太后和皇上放心。她还口口声声的说:她绝对没有想要伤人x命!是那些人抢走孩子以后看到张家家境殷实,便起了歹念!
听完秦风的叙述,凌文宇感叹:
“怎么可能!若不杀人灭口,张家自然会在女儿被抢之后上报官府,官府自然会寻人。这一寻人,只怕凌铁山庄会起疑。皇后当然不可能让事情功亏一篑。而且,当年我遇险的事,并无太多人知晓,皇后又从何处晓得?这不是自己露了马脚么!”
“前辈说的是。”秦风点点头。“幸好,当年张家长子已被张员外送去拜师学艺,侥幸逃过一劫。他是第二年春节回家过年的时候,才知道家门遭遇惨事的。之后,他一边潜心学武,读书认字,一边暗中寻访自己的妹妹。”
“那个孩子——可是你宋叔叔数年前救下的那个书生——张道岩?”
“正是。”
“只怕,宋沐文看出那孩子对思云心术不正,便逐了他去。却没想过,那孩子只把思云当妹妹看待……”凌文宇长长吐出一口气。
其实这些事情他只需要让听风楼报告给他即可,可是这些日子赵敏天天与他闹,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敢偷偷的去见自己的下属,这才错过了这么多的j彩。
一想到赵敏那个别扭的女人,他脸一沉——
“赵敏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凌文宇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秦风嘴角抽了抽,狡辩:“那一天太后和皇上都在,大家说了那么多,赵敏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不可能!莫说太后不知道我的身份,就连皇后也查不到!这个秘密,只有历代的皇帝在继承皇位的第二天,才由他的影卫递上听风楼的宣誓书!”凌文宇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y森。“莫非——你是歪打正着的猜出来了?”
秦风两眼眯得象狐狸,讪笑:“晚辈怎么可能如此神算……”
“g里线报说,皇后被暂时禁足,等候发落;太后跟皇上退下之后,赵敏仍逗留在东g,见了你一面。从东g出来,她的神情整个都变了。若不是你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如何会知道我的事情?”
“晚辈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看你的身体仍未完全康复,还应该在床上躺一两个月的。”凌文宇若无其事的把玩着书桌上的狼毫,一戳一个洞,一戳一个洞,把上好黄花梨木制成的光滑的桌面戳成了马蜂窝。
“我只是情难自禁的唤了她一声九婶!”秦风立即很没骨气的招供。
凌文宇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咬牙切齿道:
“我也很——情难自禁啊!!!”拳头紧握,嘎啦嘎啦作响。
一阵风拂过,书房门只开合了一下,便不见了他的人影。
秦风软绵绵的躺倒在地上,吓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只是他很悲哀的发现,他完全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直到晚饭的时候丫鬟前来寻他用膳,才大呼小叫着唤人来把公子搬到寝室去。然后,秦风很给面子的感冒发烧,在床上躺了三天。
深秋时节,任谁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个下午都会是这种下场的。
凌文宇,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没让他在床上继续躺一两个月。
又过了数日,依依不舍的送别了温如海,他真的要回去布置我们的新房了,我整个人完全闲了下来。虽说原来就很闲,可好歹还有海海逗着玩不是?现在——
只有那个红彤彤的全身透着喜庆的男人作陪了。思云跟忆寒表哥早就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
“喂!我已经不用你保护了好不好?老是跟着我,你不觉得烦嘛?”
逸湘表哥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烦。”然后象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满脸大放光华的盯着我,十分诡异地说:“要不,我们互相丢着玩吧!”
“不要!”傻子才做这种事!自从知道我身上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武功,他就把我丢沙包一样的玩儿!一句话——不怕我摔着!就怕我不摔!
结果出乎意料的,我倒是给他扔出一身轻功来了。虽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