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某只花痴病露出安抚的笑容,第一次主动地伸出手,“牵着我的手,我带你隐身离开这里。”
无法形容那一刻公主所绽放的笑容,像星光全揉碎了落在她眼中,原本暗淡的眼眸流光溢彩。即使是对那张脸有阴影的单子魏都看呆了,直到伸出的手传来不甚熟悉的快.感和痛楚,某只花痴病才猛地回过神来。
公主反握着他的手,有些发白的指尖按在了钻戒上。
“你——结婚了?”
单子魏心中卧槽了一句,他都快忘了还有这玩意儿了。一看到钻戒,之前被白雪强迫着这样那样的记忆全涌上来了,连带着他有些无法直视对面与白雪如出一辙的驴皮公主了。
因为不好解释,单子魏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偏过头,因此错过了公主的表情。黑发少女的表情很是奇怪,她似乎是想要笑的,然而嘴角和眉毛却不听从指挥,垂成一个泫然欲泣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坏掉了一样。
场面一时间有些凝滞,单子魏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虽然现在的他hold得住牵手,但长久下去也是个煎熬,某只花痴病忍不住催促道:“带上你的裙子和驴皮,我们走吧。”
在单子魏身边,公主闭了闭眼,她像是终于不再克制什么,将小刀拢在手心里。
“我将它们放在另一地方了,能和我一起去取么?”
单子魏不疑有他,答应了。在出门之前,他转头向驴皮公主说明了一下他的隐形术:“我使用隐形术的时候是看不见的,待会就要靠你带路了。”
“好。”公主弯起红唇,娇艳如血。有那么一瞬间,单子魏甚至以为自己面对的是白雪,他反射性地想甩开对方,却在真正动手之前制止了自己。
白雪是白雪,驴皮是驴皮。单子魏对自己说,白雪公主会想杀害一直虐待她的后母很正常,而驴皮公主没有任何理由残害帮助她的教母。
将没由来的恐慌压在心底,单子魏闭上眼睛,任由公主带领他向前走。
哒、哒、哒……
一片黑暗中,单子魏数着自己的脚步声,事实上他和公主的脚步声都微不可闻,但那连绵不绝的哒哒声却像是直接敲在了心上,让人瘆的慌。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要走多久,也许他们刚刚就与一个侍卫擦肩而过,也许下一秒他们就会撞上一个巡逻的守卫。这种仍由他人掌控的感觉其实是很可怕的,他不能有任何主见,只能被公主牵引着,或走或停,或左或右。
微弱的光轮流照在眼皮上,将单子魏的视网膜印得明了又暗,暗了又明。视觉的封闭让其他几感更加灵敏,他感觉周围越来越暗,越来越阴冷,仿佛他们正走在通向地狱的道路上。怕一出声正好撞上了守卫,单子魏一路上都不敢开口询问,他们就这样沉默地走着,直到公主在某处停下了脚步,轻言细语地说:“弯下腰,钻过去。”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地方需要这样做,但单子魏还是照做了,在弯腰之前他抓住机会问:“还要走多久?”
“嘘……”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某只花痴病闭嘴了,他逃避似地弯下腰,向前钻去。
没走几步,单子魏就撞到了冰冷的金属制品,与此同时,他的手被公主放开,并听到了落锁的声响。
“!?”
单子魏惊吓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条条刻着魔咒的铁栏,它们将黑发少女的笑容切得支离破碎。那人隔着笼子对他微笑,纤细的手穿过栏杆抚上他的脸,极其眷念地摩挲。
“我留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