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害喜的感觉。
一阵头昏,手不小心挥碰到刚才放在桌缘的玻璃杯,匡啷一声之后,发出了玻璃杯摔地碎裂的声音。
央樨靠著墙壁,闭上眼睛身子缓缓的滑了下去。
嘎的一声,居然又有人开门进来了。
谁啊?
她只听到有个声音大叫,“叫救护车!”
将她从地上抱起的那个人,有著她很熟悉的烟草与古龙水味道。
她想开口说话,但是她真的很难受,没有力气睁开眼,在晕眩来袭中,她失去了知觉。
央樨进了急诊室。
楼辔刚看到医护人员推著仪器进入暂置她的隔廉内,很快的廉子再度拉起,只听到医护人员夹杂著专业术语在交谈。
他请王照彬通知央樨人事资料上的联络人,接著,就在急诊室外的长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其实,他真的有发现央樨神色不对,但他又怕那是另外一场游戏的开端,所以他装做没看见,迳自走出茶水间,但仍站在门旁边,他知道她在吐,但却没有立刻进去,直到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入门查看才发现她整个人瘫在地上,气息急促,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
不知道等了多久,医生终于出来了,“沈央樨的家属?”
楼辔刚连忙走上前,“我是。”
“病人没问题,不过需要好好休息。”医生翻著病历,“她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孕吐,会对某些气味敏感,要多注意。”
孕吐?
“你是说她——”
“害喜。”医生换了个说法,“病人怀孕了,害喜再加上没有注意摄取均衡的营养,所以才会昏倒。”
楼辔刚觉得好奇怪,害喜?央樨……央樨有孩子了?
医生看著他,突然笑起来,“你不是孩子的爸爸?”
非一即二的问题,他却答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那天是说得太过分了,但是,在看到央樨与那个曾经一度接送她上下班的男子那般的亲密之后,他对一切都失去了把握。
毕竟,这一切的开始只是游戏。
在小公园里,她甚至装做没看见他,他们明明四目交投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入口处,一抹清脆的声音急问著,“请问沈央樨在哪里?”
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楼辔刚转过身,看到了一男一女。
那个男子,是央樨在小公园里笑著要他背的……他想了一下,记起来了,他叫袁希珩。
年轻女子转过身来,楼辔刚一怔——央樨?
央樨在里面,但是那眉眼、唇角,明明就是央樨的脸啊。
护士将他们带了过来,“医生,这两位也是沈央樨的家属。”
“我姐姐……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姐姐?那么,她就是沈央柰?央樨的妹妹。
医生笑了笑,“你姐姐要当妈妈了。”
央柰张大嘴巴,她看了看袁希珩,润了润唇,“妈……妈妈?”
“怎么?你没听自己姐姐说过吗?”医生因为央柰的无厘头反应显得很开心,“你们是双胞胎?”
“嗯……”
楼辔刚一怔,双胞胎?
他没见过她的家人,她也从来没提过自己与妹妹是双生儿。
两人乍看之下很像,但此刻细看,很快的发现了不同之处。
她大而化之,央樨秀气雅致;她的眼神活泼,央樨的眼神灵动;她讲话有点词不达意,央樨却能侃侃而谈……但如果是近晚时分,他的确分不出来谁是谁。
此刻,央柰与袁希珩的双手就像那天在小公园瞧见的一样,紧紧的扣著。
原来,眼神略过他的人不是央樨,是央柰。
一个跟央樨长得很像很像的人。
他居然没想到,“樨”与“柰”都是夏天才有的香花,还有,央樨告诉过他,央柰不擅读书,重考了好几次……
央柰似乎冲击很大的喃喃重复著,“小……小朋友的……爸爸……是谁啊?央樨……央樨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在谈恋爱……”
“是我。”
央柰盯著他,接著皱起眉,好像在想什么似的,小脸上一片苦恼。
楼辔刚看著央柰,更觉得她们不像了,表情、说话的语气、表达的方式,完完全全不同。
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袁希珩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快的接口,“央柰,上星期天,我们在小公园看过他。”
“啊,对,难怪我觉得他有点面熟。”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他……你……央樨的桌布就是你们合照的照片啦……”
“我叫楼辔刚,是央樨的同事。”
“央樨……央樨要当妈妈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央柰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说,她眼圈一红,一下就哭了出来。
楼辔刚完全不懂她在哭什么,反倒是袁希珩一脸了然于胸,只见他一把拉过她安慰著,“要当阿姨了,别哭了。”
“呜呜呜……”
。”
“人家高兴嘛……”
“小笨蛋。”
这个气味……
央樨缓缓的张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绿色窗廉,悬挂在上方的澄黄|色点滴液体,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以前她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