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天我用了半个多小时顺利骑到了虹口公园,然后披着一身臭汗站在约定的茶坊门口等候童小语。傍晚时分的虹口公园门口人流如炽,热闹非凡,卖糖葫芦的大爷和卖茶叶蛋的大妈拼命朝你殷勤微笑试图引起你的注意,粗笨的洒水车发出悦耳的音调从你面前飘然而过,一片惬意繁华景象。我不停地用餐巾纸擦拭着脑门上的汗水并且反复对着镜子研究怎么样微笑会比较有魅力,间或从包里掏出把小白梳子梳我那凌乱的头发,我知道我的样子看上去一定很狼狈,但现在狼狈总比等会被童小语见到时候狼狈好,我想我是英明的,可就这样狼狈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童小语还没有在我面前出现,最后正当我愤怒不已并决定打道回府之际,一直站在我身边的那个穿着浅红色职业套装,拎着个大皮包看上去特时尚的女孩迈着款款碎步迟疑地走到我身边很礼貌地地问我是不是叫叶辉,然后在我惊魂未定之际这个时尚女孩说她叫童小语。
很多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讽刺意味,因为捉弄你的那个混蛋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上帝。我的意思是:很多时候你为了做好一件事而作了充足的准备,可到最后所有的用心良苦很可能是白费,这种白费就是打击,而这个过程就是滑稽。这样的滑稽在我以后的生活中反复出现过n次,搞的我憔悴不堪,犹如一个高度阳痿患者在面对心爱女人纯洁的l体和y荡的呼唤之际却无法正常勃起――我是说2000年那个夏日的下午,那个还算美丽的下午当我第一眼见到童小语的时候我深深感到了上帝他老人家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老家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让童小语的气质和外貌超出我的想像能力之外的,就算他可以这样也完全没有必要让童小语看着我不停擦汗并且对着镜子做出无数种奇怪的笑容的样子――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有和上海女孩子有太多交往过,我想当然的以为她们会和我们学校那些奇形怪状的丑女们一副德性,更何况看了童小语在“寂寞疼痛”上的那些哭哭啼啼的帖子一直让我觉得她就应该是那种稚气未脱的小女生,成天背个双肩包蹦来蹦去嘴里咬着棒棒糖吹吹泡泡什么――不就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嘛,不这样还能哪样啊?――可是面前的这个叫童小语的女孩不但穿着时尚长相甜美,而且举止大方像极了工作了几年的白领,动不动还真诚地朝你微笑让你无法适应她的礼貌,更让我大跌眼睛的是她有一米七二的身高再穿个高跟鞋就和我不相伯仲,精神抖擞地往你面前一站就能让你彻底明白什么叫玉树临风。所有的这些意外都让我事先精心准备的对话内容全部作废,因为我的经验告诉我在这样时尚的女孩子面前我绝对不可以玩弄深沉,否则只会弄巧成拙。站在童小语身边我无法掩饰自己的心虚然后浑身又开始大规模出汗,擦都来不及擦。幸好童小语对我的心虚仿佛没太在意她只是疑讶地看着我说了句:“天好像没那么热吧”然后就和我一前一后走进了茶坊。
那个傍晚童小语坐在茶纺里的秋千上一晃一晃地对我诉说她的感情故事,讲到被抛弃那一段情节时已经泣不成声,眼睛哭地通红跟兔子似的。讲完之后又问了一通我知道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然后就瞪着兔子眼死命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混身打了个寒碜,我说我当然不知道了。童小语说:“你为什么不知道呢?你是情感专家啊,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说我知道才怪,我知道的话那湖南傻b不就是我了吗?说完之后我自己就乐了,我想自己还不知道抛弃女孩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呢,这得回去问老马去。童小语继续瞪着个兔子眼看着我,等我笑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说:“你笑什么啊”?说这话时她眉毛满脸的真诚,弄的我又想笑,可是却又笑不出来,然后心中就是一片巨大的空白,是啊,我到底笑什么呢?
“叶辉,你说我还会能再去爱一个人吗”?
“会啊”,我毫不犹豫回答。
童小语不说话,就瞪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肯定会的”,我立即补充说明。
“你骗我”,童小语捏着手中的吸管在薄荷红茶里死命搅来搅去,“你肯定在骗我,我不可能再有爱情了”,她瞪着我缓缓说,然后低头又去搅那红茶,
我被她搅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