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听他冷冷淡淡地说了这些话,却禁不住要笑:“我不是小看你,只是……只是连我看着严姐姐,都觉着这样的美人,甚是可爱,且王爷都也很爱她,难道王爷就是没志气、只贪恋美/色的?”
范垣哼道:“我能跟王爷相比?他能三宫六院,我能么?”
琉璃捂着嘴笑道:“三宫六院虽不可能,三妻六妾却是不在话下。”
范垣冷眼看她:“你是说真的?”
“庸脂俗粉自然使不得,”琉璃眨眨眼:“可如果真遇上严姐姐那样的……”
范垣眯起双眼:“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琉璃望着他,眼神逐渐温柔下来:是呀,如果他对严雪有心,又何必等到这时候。他心中所有的,从来只是……
轻轻地握住范垣的手:“师兄。我知道的。”
范垣微怔,对上她的眸色:“你真的知道?”
琉璃点点头:“人跟人是不一样,你跟先帝就不一样,先帝……”她想了想,叹道:“先帝从来fēng_liú多情。”
范垣瞥着她,转开头去。
琉璃道:“怎么啦?”
“什么fēng_liú多情,不过是轻薄罢了,见一个爱一个。”
琉璃捂住他的嘴。
范垣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先帝,便叹了口气,把琉璃的手团在掌心:“先前你说贪图美/色,其实我也是贪图的。”
琉璃不解,范垣亲了亲她的手道:“只不过,我贪恋的只是一个人,钟情的也只是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世间其他的美色都如皮下白骨,毫无意趣,叫我再难去喜欢。”
所以就算温纯这样出色之美,就算知道是琉璃,范垣起先还总过不了心头这道坎,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眼中只有陈琉璃一人,所以视其他的都如无物,最后,却也因为知道是琉璃,眼前的“温纯”才得活色生香起来。
正月十五元宵这日,范垣早就说好了要带琉璃出外看灯。
毕竟她先前本是个爱玩的性子,只是拘在王府,拘在皇宫,不得自在。
何况先前又出了那件事,倒要趁机让她散散心才好。
晚间,琉璃只在冯夫人面前略坐了坐,便借口逃了出来,范垣接着她,便乘车往朱雀街而去。
外间灯火阑珊,行人如织,公子仕女,耄耋顽童,各种笑语喧哗,不绝于耳。
琉璃太久不曾看这种热闹了,且又跟范垣在一起,心中的快活几乎要满溢出来。
到了朱雀街后,范垣抱了她下地,又怕风冷,替她将风帽兜起来,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但见两边街头上灯火喧喧,闪闪烁烁,照的一条长街恍若人间天上,行人走在其中,个个快活如神仙。
范垣半揽着琉璃的腰,两人慢慢而行,沿街看灯,走到街口,又见三五个孩子凑在一起,在地上乱放炮仗,范垣怕吓到琉璃,便把她抱在怀中。
琉璃捂着耳朵,望着地上金花簇簇闪烁,不免想起宫里的朱儆,便仰头对范垣道:“若不是儆儿不便出来,带着他一块儿该多好。”
范垣笑笑:“这会儿不许想别的了,只是操不够的心。”
火树银花,照出他温柔的凤眸,美不胜收,琉璃怔怔地只管看。
范垣垂眸望着她,却也情难自禁,仿佛一辈子的心愿终得满足,他揽着琉璃的纤腰,在灯火璀璨笑语喧哗之中,低头吻了下去。
灯影闪烁中,映出深情一吻,琉璃闭着双眼,又是紧张,又是快活,慢慢放松下来,渐渐地竟忘了身在何处。
而就在两人忘情之际,在对面的街头,并肩而立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一幕,反应各异。
这三人一个是郑宰思,一个是温养谦,另外一位,却是小侯爷苏清晓。
原先郑宰思跟苏清晓两人特去了温家,请了养谦一块儿出来游玩的,三人且说且看,是苏清晓远远地先看见了琉璃,起初还以为是看错了,指给了郑宰思,才认出果然是他们。
郑宰思便笑道:“我的眼睛都要瞎了,没想到首辅大人竟有如此雅兴。”
温养谦的脸白了又红,见他并不是嘲笑之意,便咳嗽了声,脱口道:“你们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说完之后却又有点后悔。
郑宰思笑吟吟道:“咱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苏清晓很有此意,养谦望着那两人相携而行,其美如画,便叹了声:“罢了,何必打扰。叫他们自在就是了。”
郑宰思挑了挑眉,苏清晓有些失望,略有不舍地仍看着那边儿,猛然间双足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郑宰思见他不动,正要拉住,回头见是这一幕,震惊之余,哭笑不得。
其实郑侍郎跟温养谦倒也罢了,毕竟都是见识过的,小侯爷却再想不到,瞪大了双眼,连话都说不出了。
养谦本能地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回过身来,一手拉着郑宰思,一手拉着苏清晓:“咱们走吧。”
郑宰思笑道:“是是是,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