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见的。”
养谦听了这样打趣的话,才也露出笑容:“当时我气红了眼,管他是侯爷爵爷,只想打死罢休,宁肯我给他偿命完事呢,哪里还想那许多。”
郑宰思面露了然之色,轻轻拍拍养谦的肩膀:“纯儿姑娘有你这样的哥哥,她也毕竟是个有福之人啊。”
养谦望着郑宰思善解人意的眼神,心里不由一动。
当初冯夫人说到要把琉璃配给郑宰思的时候,养谦从温姨妈嘴里听说,面上虽只一句“齐大非偶”,私心却是不乐意的。
虽然郑宰思才貌双全,出身世家,官儿做的又大,简直是无可挑剔的贵婿,但他年轻时候声名狼藉,就算现在稍微收敛,却也时不时地会有些fēng_liú逸事传出。
而且对养谦来说,郑宰思实在是“聪明太过”,这种有八个心眼的人,怎么能配给自己的妹子?岂不是把一只小兔子配给了一只狐狸?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但今儿见识了郑宰思处置苏清晓的手段,又听了他这么些熨帖安慰人的话,养谦心中,不由转了个弯,对郑大人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
两人碰了杯,又略吃了两口,郑宰思知道养谦有了几分醉意,不敢多劝他吃,便起身扶着出了门。
养谦本是骑马来的,郑宰思怕有个闪失,就叫了一辆车,亲自把他送回了范府。
夜风一吹,更加有些站不住脚,养谦被小厮扶着往内,进了二门,有个小丫头见他有些醉意,便来扶着,养谦摆摆手示意不必,自己扶墙走了几步,才转过花园,突然醒悟自己满身酒气,倒要先回屋收拾收拾再去见温姨妈跟琉璃才好。
可转念又想,这一来一去又要浪费许多时间,记得往东有一个荷花池子,不如在那里暂且洗一把。
养谦缓步而行,此刻月上柳梢头,花园里静谧一片,只有花影重重叠叠,摇摇曳曳,又有郁郁馥馥的香气,并草虫们自得其乐的鸣叫。
养谦步过石子路,正琢磨方向,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本以为是有人来了,定睛看时,却并无人,正疑惑,隐隐听见说道:“不是,我不知道……”
声音极低,却把养谦的酒几乎吓醒了,原来是琉璃的声音。
养谦顿了顿,以为是妹子跟丫鬟出来夜游,忙往前走了几步。
拨开花丛,月光之下,依稀看见前方有个身影卓然而立,竟是个男子。
正在养谦发呆,以为自己错听了的时候,那人一声不响地上前一步,微微地俯身,低下头去,像是在俯身低语,但那姿势……
养谦不知他到底在干什么,歪着头呆看。
谁知一阵夜风拂过,把旁边那一簇花枝摇开。
养谦缓缓地睁大双眼,这才看见在花枝之后还站着一个人,身材娇袅,正是琉璃。
同时也明白了先前那位到底在干什么。
养谦先是心头一冷,浑身从头到脚都寒浸浸地冰凉彻骨,但在看清那男子是谁后,养谦脑中轰然发声,仿佛之前在邀月楼喝下的那些酒,在瞬间都给点燃了,此刻熊熊燃烧起来。
第39章 负责
刹那间血往上撞, 气迷了眼。养谦拔腿向前,口中怒喝:“你……”却因暴怒气急, 一口气噎住, 嗓子都哑了。
又因并没仔细看前路, 不免撞入花丛, 被那花株挡住,几乎绊倒。
在对面的花枝后的, 的确是范垣跟琉璃两人。
听见异动,范垣早把琉璃护在身后,等养谦踉跄抬起头来, 范垣才认出是他。
微怔之下,就算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首辅大人,也究竟是有点儿尴尬的。
琉璃从范垣身后, 看见来的是养谦, 知道方才那一幕必然是给养谦看见了。
瞬间脸热如火, 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却见养谦趔趔趄趄地过来,随风似乎嗅到了浓重的酒气, 又看他几乎绊倒,琉璃忙从范垣身后转出来, 奔到养谦身旁将他扶住。
温养谦反握住琉璃的手腕, 抬头四目相对, 用力将琉璃往身后一拉, 指着范垣厉声道:“好个衣冠qín_shòu, 你干的什么?”
夜色中, 范垣眉峰微微挑动。
温养谦见他不言语,便又上前一步,咬牙道:“什么一品大员,内阁首辅,却干这样猪狗不如的下流勾当,你欺负我妹妹年幼不懂……连亲戚的情分都不顾,私德败坏到这种地步,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
养谦越说越气,怒不可遏,攥紧双拳便要冲过去。
千钧一发之时,却给琉璃抱着手臂,哀求地叫道:“哥哥,哥哥……”
“放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养谦盛怒之下,用力一甩又一推。
琉璃毕竟身娇体弱,给他挟怒如此,整个人往后跌了过去,重重地摔倒在草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范垣早赶了过去,将琉璃扶住:“伤到哪里?”
养谦愣了愣,也忙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