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相安無事。
和悅就是兩人的潤滑油,畢竟有很多場合不方便言湛出面。
言湛坐在車裡,和悅陪著白池下車去醫院做產檢,白池看了眼車裡的男人,又看了看和悅,半開玩笑道。
“和悅,我覺得其實你做孩子老爹更合適。”
和悅卻沒被她的玩笑話逗樂,反而始終繃緊了神經,小心著她每一步,就怕她一不小心撞哪兒磕哪兒了,那他肯定會被車裡坐著的男人給千刀萬剮。
“我可沒那本事可以搞定你,這段時間我算看出來了,你才是把人玩得團團轉那個。”和悅道。
“喔,你怎麼會這麼覺得呢?”白池沒否認,笑眯眯的。
“某人一會說要吃這個,一會說想要吃那個,大半夜突然說想喝新鮮羊奶。言湛最近買下一個農場,就為了應付你這挑剔的胃口。”和悅毫不客氣地指責某人故意作弄別人。
聽到和悅替言湛打抱不平,白池臉上的笑容加深,不懷好意地道。
“和悅呀,你說我如果半夜突然想吃剛采下來的草莓,還要剛從海裡捕上來的石斑魚……”她故意拖長了語調,語氣意味深長,看著和悅的目光頗為詭異。
和悅小心肝顫了顫,扶著白池,一臉諂媚
“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美麗的女人。”
白池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母憑子貴,她覺得至少在這塊肉呱呱墜地之前,她還可以頤指氣使好一陣子了。
但是白池的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她手機收到了一則訊息,那訊息讓原本看上去波瀾不驚的湖面,下方卷起漩渦,而這漩渦在壓抑的猜疑中越來越大,漸漸轉變成能將人吞噬的力量。
白池做噩夢了,懷孕以後她其實睡眠就不是很好,吃得多,但是最近孕吐反應加重,身體越來越瘦,一天到晚都很累,背上像是壓著座大山喘不過氣來。
這一夜,她夢見自己在一片漆黑的森林裡,黑暗中仿佛潛藏著未知的危險,讓人膽戰心驚。
可是只有她一個人,不管她怎麼跑,也逃不出這片森林,遠處動物發出仄仄怪聲加重了氣氛的驚悚,她跑得渾身大汗,可是背脊卻爬上寒意。
白池很想從這個恐怖的夢境中醒來,可是她的胸口如同被巨石壓著,就是醒不了,她努力掙扎,卻怎麼也不能動彈。
啊……
她無聲地叫了一嗓子,睜開了眼,房間中也是一片昏暗,但是窗簾縫隙依稀透進來一些光亮,讓她慢慢恢復神智,知曉自己身在何地。
偌大的床上,就她一個人,即使她放了個大抱枕,依然很空。
對了,她不願房,所以這些日子都是她一個人睡,形成的默契也是如果她自己不提要求,言湛不會出現。
白池搓了搓手臂,她的手腳冰涼,明明還是暑氣未消的初秋夜晚,她卻凍得瑟瑟發抖。
她蓋上毯子,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白池放棄抵抗,下了床。
言湛和和悅的房間一左一右都在隔壁,因為怕她晚上會有什麼狀況或者需求。
她穿上拖鞋,走出房門,隔壁的房間沒有上鎖,她擰開把手,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因為沒有拉窗簾,有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所以這個房間比她的屋子亮了許多。
白池走到床邊,看到床上的人睡得很沉,睡顏很靜謐,真是讓失眠的人眼紅嫉妒的睡眠品質。
“和悅。”白池小聲喚了句。
對方毫無反應。
“和悅?”白池伸手推了推他。
對方依舊睡得死沉,完全沒動靜。
白池不耐煩,直接捏住了對方的鼻子,順帶捂住了嘴。
沒過一會兒,就把和悅成功憋醒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白池正在他床邊,嚇得他猛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和悅一副受驚過後心有餘悸的樣子望著白池,同時滿臉寫著濃濃的忌憚。
“你想幹嘛?大半夜跑進我房間,姑奶奶你想害死我啊……”
白池這次卻無精打采,沒有往日跟他鬥嘴的興趣,將手機掏出來遞給和悅。
“和悅,我收到一條短信。”
“什麼短信?”
和悅疑惑加不耐煩地接過手機,大半夜被吵醒,他也有氣。
當看清楚短信的內容,和悅似乎睡意立馬消散了大半,語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