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只是为此牺牲了一个人的生命，这个答案太廉价了。绝对划算。

罗格回想起自己决定做这一切时对肖波说的话。

肖波是他在大学校友会结识的同学，他从事的是天体物理学研究，全程参与了中国2016年完工的fa建设计划（500米口径的射电望远镜），罗格也有幸去现场参观过，这个量级的家伙，只有在中国才能达成，全球独一无二，比美国最先进的还要领先20年，肖波一直跟随自己的导师，做过许多的射电望远镜观测项目，也同美国的i计划项目参与者有过密切沟通，可谓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他曾戏称，射电望远镜是一个超大号的窃听器，在私下里接触的时候，罗格简单提到了自己参与的欧罗巴计划，

“唔，当然有关注，你们的更直接一点，可谓是天文学里的明星啊”

“其实更加遗憾，毕竟没法亲自去一次”。

“对了，木卫二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我们做射电望远镜观测项目时，尤其是搜索地外文明时，主要就是”监听“地外文明有频率的宇宙射电波，然后进行转化，以及破译。这就像是职业病一样，让我对任何有节奏的东西都异常敏感，而以我的直觉，木卫二就是这么一个带有一层厚厚面纱的神秘星球，他偶尔透露一点信息，他的外壳有效的阻挡了内部与外部空间的信息交流，同时又保护了内部空间的相对稳定，像是一个温室大棚一样，不管外面的冷暖阴晴，或是陨石的撞击，他都能阻挡大多数的外部冲击，这是一个封闭的内部空间。众所周知，他又有许多的喷泉眼，像是一直巨大的鲸鱼，总是躲在深海，偶尔浮出水面透一口气，而木卫二上面这样的喷泉眼还有许多，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喷发不管是持续时间或是间隔时间都有规律可循，目前已知的就是这些喷发都发生在其公转轨道的远日点上，有点类似于一个出气口，内部的能量则由潮汐力提供。巨大的底层海洋、出气口、独立而安全的内部环境、零下二三十度的温度，这些条件下，一颗孤独了许多年的卫星，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你信仰上帝的化，会不会觉得上帝太过残忍，而只将他的仁慈给了地球，而我不这么看上帝，我非常想看看那个神秘的冰盖下神秘的海洋。”

“我也有一样的感受，不知你们的望远镜是否对木卫二进行过监听呢”

“你这是在套我们的秘密啊，别现在你可是为白宫服务的”

“呵呵，这是你先提起的，但我为我的越界道歉。”

“不必，有些东西不能说的，我只能告诉你，在那个方位，仿佛有一架钢琴在弹奏。。。。。。。

“有趣的比喻啊，可惜我对音乐不太精通。如果现在能将一个人送上去就太棒了，一切都会比一台机器更靠谱。”

“以现有的技术送一个人上去，也许可能送上去，但他绝对无法回来。”

“那对一个将毕生梦想都系于此的人来说，恰好是最好的安葬地了，如果能通过某种方法送人上去的话，也许几年后人类就可以代表上帝对木卫二宣判了，至于那架钢琴是否有人弹奏，我们也会见分晓，人类只是为此牺牲了一个人的生命，这个答案太廉价了。绝对划算。”罗格看着远处推杯换盏的同学，他们谈着油盐酱醋，谈着儿女情长，他羡慕的看着他们，也多么希望自己的爱好简单一点，容易一点。但他追求的仿佛是上帝的女儿，永远也没有结果。

三个月后，罗格作为木卫二计划的一员出席了一场例行发布会，会后他收到一条微信：弹钢琴的家伙在南极。

这是肖波发给他的，他迅速取得了视频联系，肖波兴奋的大眼红通通的。

“怎么样，哥们，我够意思吧。”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南极？”

“对啊，我们现在确定了大概方位，就在那个地方哦，但也许什么也没有，而只有一架钢琴。”

“靠，能不能靠谱点，你还是科学工作者呢，你手头有啥证据？”

“证据你也不懂，我已经’听了‘三个月了，由于望远镜还在测试阶段，所以这些测试数据和观测记录不需要上报审批，我利用测试间隙，多次监听那个地方，那些数据我利用一个小的编曲软件，进行了转换，变成了曲子，你自己听听吧。”肖波随后发了一段音频过来。

罗格立即点击了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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