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

所有人的心里都闪过了这个念头，就连叶小莺和林天月都别过脸去，唯有雷天启和萧雪霁的脸上没有丝毫失望，反而死死盯着台上，死死盯着雷千墨的双眼。

雷千墨的双眼没有迷茫，捂在右肩的五指扣成爪状，然后猛地向外扯出，一道血箭被冰系灵力裹住在半空中凝结成一串冰锥。雷千墨左手一捞，将所有的冰锥纳入掌心，无视了唐禹按下来的流波斩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流波斩掀起了雷千墨额前散乱的头发，将一撮削断的发尾抛向空中。雷千墨的目光穿过飘落的发丝，平静地与唐禹对视。唐禹的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然后低头看向了胸口被雷千墨拍到的地方。

雷千墨手中以血凝结的冰锥直接刺进唐禹的胸口，在唐禹看来，就算让他打中自己也不过是小伤，但一股忽然爆发的灼热感令他措手不及，那股诡异的热流瞬间蔓延全身，将他体内流转的水系灵力骤然扯回，甚至连手上的流波斩也无法维持。

“你做了什么？”唐禹生平第一次失去了与灵力之间的联系，这种无力感让他心神大乱，歇斯底里地冲雷千墨喊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雷千墨露出了讽刺的笑，但全面爆发的火毒已经顺着他的经络开始肆虐，经络被灼烧的剧痛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唐禹倒退着向后逃开，他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给予雷千墨最后一击，但一股奇特的力量将灵力死死拖住，刚催动起的流波斩当即消散。

雷千墨喘息了一下，奋力站了起来，肩上的凌将冰系灵力全力灌入他的体内，但这微不足道的努力，只能让火毒爆发的速度减缓而已。雷千墨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地向唐禹走去。

唐禹此时因灵力无法调动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看到他向自己走来，本能地选择了后退。雷千墨跟了上去，将他一步步逼到演武场的边上。

唐禹一路尝试着将灵力调出，但所有的努力都徒劳无功，稍一分神，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台阶边。于是他一脚踩空，仰面就往身后倒去。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等着看唐禹翻下台阶，然而雷千墨适时地伸手拉住了他在半空中挥舞的手臂，奋力将他扯了回来。

唐禹表情有些复杂，他呆呆地望着雷千墨，不知应该对他说什么。

然后雷千墨笑了笑，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唐禹打得一阵踉跄。

“还没结束呢！我们再来……”

雷千墨嘶哑的声音如同幽魂恶鬼，唐禹甩了甩头，被他这一拳打得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向雷千墨，眼底渐渐也亮起了失去理智的疯狂。

于是，一场八极山数百年来前所为见的决斗开始了，控灵师与驭兽师之间通过拳头一决胜负。一人摇摇欲坠状如病虎，却始终不肯倒下；另一人癫狂而笨拙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如同街边的毛头小子打架。

台下众人望着抱成一团扭打的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嘈杂的议论之中。

闻无战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转头看向萧雪霁，带着几分戏虐的语气说道：“我以为我们艮极门上次在试炼上打群架已经够生猛了，没想到你们今年直接玩控灵师肉搏，佩服佩服。”

萧雪霁没有理会闻无战的调侃，倒是看着雷千墨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解。相比之下，旁边的雷天启和林天月则显得无比激动，两人直接冲到了演武场的边上，上蹿下跳地为雷千墨助威，而唐禹在他们口中俨然已是死人一个。

台下的人议论得热闹非凡，台上两人的打斗也接近了尾声。相比雷千墨纯熟的攻防进退，一向习惯使用灵力的唐禹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攻击，随着雷千墨的一记勾拳，他仰面倒在地上，除了张嘴喘着粗气根本做不了别的事。

雷千墨俯视着他，眼神因为火毒攻心而有些溃散，但他摇晃着站直了身，转头看向场边的叶小莺，努力露出一丝笑意。叶小莺与他对视一眼，只觉心头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沉默着看向演武场上唯一站着的身影。他赢得一点都不漂亮，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站到了最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要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倒下又站起的家伙，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坚韧得多。

“开什么玩笑！”

一个急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发现说话的是脖子上缠着纱布的唐浩。此时，他们才想起来眼前的这场死斗，正是因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而起。

唐浩粗暴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攀着演武场的边缘奋力爬上去，他指着雷千墨转身面向台下大喊：“你们都看到了！他刚才拍在我大哥胸口的哪一掌有问题！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让我大哥用不了灵力。”

雷千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台下的人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唐浩指着雷千墨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台下那些漠然的眼神，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羞耻感化为怒意，怒意充斥了他的胸膛，他将怒火指向了雷千墨，双手瞬间覆盖土灵战气，朝着背对他的雷千墨冲了过去。

“糟糕！”雷天启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翻上演武场。紧随其后的是一直将注意力锁定在雷千墨身上的萧雪霁，她腾身跃上演武场双手已经凝结了浓重的灵力。

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