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跳之下倒是忘了这竟是在车中,登时头顶撞上车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来,直疼得慧安鼻子一酸,眼睛就氤氲起来。
“笨蛋!”车帘被放下,封闭的车厢中响起关元鹤微沉带笑的声音,接着他的大手掌便落在了慧安的头顶,触摸上了她温热的头皮。
第70章关元鹤来抹药?
关元鹤的手掌便那么毫无征兆地落在了慧安头上,触摸到她丝滑无比的乌发,他手下轻动揉了两下。慧安只觉随着他那抚摸奇异地她头顶方才还闷疼不已的伤竟是瞬间不痛了。只是那疼痛下去,却蹿上一股酥麻之感,却不知是头皮还是心口,总之这种酥痒却比方才的闷痛更叫人难受不安。
慧安被他的举动惊得一下子愣住,只能呆愕地盯着关元鹤,一双明媚的杏眼瞪得老大,水灵灵清润润,犹如一潭湖水,而她那微微张开的小嘴更是红嘟嘟的若雨后海棠。只那张脸本就未曾长开,虽已现女子妩媚,搭上这惊诧的神情却有些懵懂无知了,倒似一只被大灰狼盯住的小松鼠,无助而微惶。
关元鹤是在出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但他是个未经感情的大丈夫,说白了就是一粗人,没那么多心思去猜度自己和她人的心思,他行事喜欢单刀直入、想做便做,奉行果断干脆如今自己碰都碰了,再去探究心中作何想却是没有必要的,而且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只觉着凭心行事就好,反正早晚会整明白的。他从来都不是个会亏待自己,克制自己的人,这般想着,虽觉此举不妥,但他却非但没才收回那手,反倒很是嚣张地在慧安那光滑的乌发间细细摩娑了几下。见慧安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那样子实在可怜,不由心中大乐,手下一个用力,揉弄了几下,登时慧安那一头光洁的乌发便被他弄的毛绒绒,犹如鸟窝。见慧安兀自愣着,那样子真是又呆又傻,他便忍不住扬唇一笑,道:“在看什么?”
慧安这会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至于在看什么,眼前就只这一尊活佛,她除了看他还能看何?如此瞧他,那肤质可真是好,细腻而平滑,面部桂角分明,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深幽的瞳眸,坚毅的下巴,红润的嘴唇,洁白而光亮的牙齿……等等,牙齿?慧安一愣,这才发觉关元鹤竟是在笑!她后知后觉的有了此发观,只觉那小心肝砰砰乱跳,接下来应该作何反应,他方才又问了什么她是完全不记得了……
她只能怔怔地瞧着关元鹤,不停感叹。早就知道此人生了一副好皮囊,没想到笑起来竟会好看成这般。唇角微微上挑,露出漂亮整齐的牙齿,那笑犹如深湖雾散露出一池碧波,宛若白雪冰封一道暖阳金光,笑中尤见冷肃之气,但却又荡漾出难得一见的柔和。慧安只觉眼前人恍若妖孽,正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力,心漏跳了数拍,哪里还能注意到头发早被某人揉成了一捧鸟窝。
“哎哟。”
慧安是被关元鹤的一记爆粟给打醒的,待她揉着发痛的眉心惊呼着醒过神来,关元鹤已在马车一侧坐下。想到方才这人又骂自己笨蛋,慧安不由嘟了嘟嘴,只觉这人三次能有两次都骂她笨,岂不知分明就是他与她命中犯冲,不然怎就每每遇上她总有倒霉事?如此想着,就算是美色当前也没啥念想了,故而慧安见关元鹤大咧咧坐下,自己也就一屁股生在了另一边,斜着眼瞧他,道:“你是来报昨儿那仇的?真小气!总说我笨你还敲,疼死了!”
关元鹤闻言却是挑眉,道:“你还知道疼?”见慧安不解,便又道:“手!”这下慧安就更纳闷了,倒是关元鹤见她一直愣愣的全然没有平日的机灵劲儿,便自怀中摸出一个青瓷缠枝小瓶来,没好气地扔了过去,道:“自己抹抹吧 。”
慧安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一喜,又狐疑地瞄了关元鹤一眼,这才慢腾腾地拔了瓶塞子,当即一股药香便散了出来,慧安一乐,她那手腕方才被汪老二一阵死捏,还真是蛮痛的。于是她扣了瓷瓶口子就往手腕的紫痕上倒,谁知这一倒,“哗啦”一下,药瓶中的红色药油竟全流了出来,直弄的她一手一身皆是。慧安原以为那瓶中装的乃是药膏子,这才整个颠倒过来往手腕上磕,哪里想到竟会是药油,登时一个傻眼愣在那里。
“你还能再笨一点吗?真是平白糟蹋了好东西!”
那药油乃是数十种名贵草药炮制后经繁杂工序将其中精华分融入精油中,才提炼成的,比一般的药膏却是更具渗透性,对磕碰的青肿以及止血都是有奇效。他一共也就有这么两瓶子,一直极为珍惜。
因他这般武将平日多接触兵器刀刃,免不了会磕碰受伤,故而身边总是常年都带着伤药的。今日他本是听说赵大鸿刚押了拨拓彦出牢,便被汪杨松给堵了个正着。一来不杀梭拓彦是他的主张,再来贤康帝新任命的京畿卫统领赵大鸿却是从他东征军中升上来的,他怕赵大鸿情急之下闹出人命,这才匆匆赶了过来。谁知倒叫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