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难道就没有婢女吗?”
宫女闻言忙是分辨:“当时公主确乃一人,说是本要逛院子便只带了一个宫女,觉着有些凉意这便遣了人回去取斗篷,身边一时没有人这才唤了奴婢的。奴婢听公主要将沈小姐请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本心中也打鼓,但实在贪这赏银,这才心存侥幸,想着公主不过是想要和沈小姐说些什么私密话,这才选了沐雨院。若非这样,左不过是沈小姐有那里得罪了公主,公主这才想着要惩治一二,奴奴婢管将人带到了便是……奴婢也没想到会碰到那种事,奴婢该死,殿下和沈小姐饶命啊。”
慧安本和端宁公主只一面之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故而方才宫女请她,她才未曾当疑,但此时听文宫女的话,再想到这宫女方才在院落外惊慌失措的样子,倒不似作假,故而便信了她七八分。只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端宁公主何以竟致如此。
李云昶见慧安问罢,这才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忙道:“奴婢是景明宫惠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李云昶点了点头,忽而沉声道:“带下去。”慧安一愣,房门已被推开,一个穿红色宫女服长相其貌不扬的宫女快步进了屋,一掌将绿衣宫女劈晕,便拖了出去。
屋门再次被带上,慧安不由瞧向李云昶,福了福身,道:“多谢王爷今日出手相救。”瞧见她神色恭谨,态度落落大方地冲自己致谢,全然没才半点躲闪和娇羞,李云昶不由挑了挑眉,道:“出了此院一直住东走,大约一盏茶便能出两仪门,你自己出宫可以吧。”
出了这等事,李云昶定然有事要忙,慧安也不多做停留,对今日之事更不敢多做探究,忙福身道:“臣女告追了。”言罢便当真如没事人一样,整了整衣衫,这才袅袅婷婷地推开门走了出去。瞧她这样,李云昶更觉她对自己那态度不似先前,由不得盯着她的背影瞧了许久,这才蹙着眉也出了屋,对候在门口那红永宫女道:“将人送去景明宫。”言罢便大步出了院子往佟妃娘娘所住的韶华宫而去。
那沐雨院中愉情之人李云昶却是心中早已洞明的,那女子乃是失宠已久的童婕妤,而那男子却是内廷三等侍卫陈宏。大辉世风开化,不重男女大防,故而宫中偷情之事并非没有。而那童婕妤又失宠多年,按理说是无人会特意留心她的,这事也应引不起李云昶的注意才是。但偏童婕妤的那姘夫陈宏除了身兼内廷三等侍卫一职之外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是淳王李云毅一名宠妾的胞兄,实乃求了淳王恩典,这才在侍卫营安置了一官半职。
故而李云昶听闻此事后便留了心,他心知这事早晚会激起风浪来,故而虽不曾在童婕妤身边安插人手,却令人特别留意了两人时常偷情所去的沐雨院。说起今日之事也属凑巧,他本是进宫给母妃请安.谁知刚进宫便被告知有宫女领着慧安往沐雨院的方向去了。他知每逢月初陈宏正当值,一惊之下便改道往沐雨院方向急赶,这才救了慧安一次。
至于那宫女所言,她是被端宁指派这才领了慧安往沐雨院去,李云昶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童婕妤的事既然他都能洞察,皇后掌管后宫多年,不可能不知晓此事。童婕妤身边只怕早已安插了皇后的人,而惠妃娘娘一向与皇后不和,端宁欲令惠妃身边宫女和慧安将此事揭开,实乃一石三鸟之计。一来叫惠妃引火上身.再来也借刀杀人,借淳王的手惩治了慧安,三来陈宏事发,淳王便不能置身事外,必处境更遭。
上次平王惊马一事朝堂之上已风起云涌,朝臣虽不至公然指责淳王谋害兄弟.但拥立平王为太子的奏章却在父皇的龙案上积了不少。而民间,淳王心狠手辣,肆意妄为,残暴无情,与西郊马场公然谋害平王的传言更是四下流窜。皇后在平王受伤之后,将姿态摆得极低,只将平王接入宫中亲自照料,对马场一事却未置一词,更曾亲往养心殿为淳王求情,言及平王受伤实乃意外,请皇上莫要因此而怪责淳王。而威远侯崔明达,更是借口安国夫人新丧,悲恸之情难抑,以养病为由多日不朝,皇后和崔氏以退为进,引得那些标榜公正的直臣纷纷进言,请封平王为太子。如今陈宏之事再起……
这次他那二皇兄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处境越发艰难了。
李云昶边想边走,刚过了凤安门,便见远处一阵喧嚣,一队内廷侍卫往这边急奔而来,李云昶站定,那领头侍卫已带着众人到了近前,纷纷跪拜。
“给秦王殿下请安。”
“出了什出事?如此慌张也不怕扰了众娘娘们休息!”
领头侍卫这才忙答:“回王爷的话,三等侍卫陈宏在沐雨殿那边被人杀死了,臣等奉命前住调查。”
李云昶闻言,面上一惊忙道:“可派人前住保护父皇?”
“王爷放心,臣已加强了防卫,万不会惊扰到皇上。”
李云昶这才点头,道:“你们且快去吧。”
待一众侍卫匆忙而去,他才挑了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