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出不对来了。他方才在园子中便觉慧安对他的态度怪怪的,只是后来她又有说有笑的,故而他便想着是自己多心了,这会子他才算恍惚过来,慧安这分明是在生气闹脾气呢。
关元鹤想来想去,也就云怡一事会惹慧安生气,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啊。他又思虑了片刻,不得其解,却心中焦躁难安,也坐不住了,干脆便披上衣裳,一面系着腰带,一面快步出了屋子,也不唤人直接往福德院去了。
他到了福德院,姜嬷嬷听到动静便迎了出来,笑着道:“三爷来了,老太君刚躺下,少奶奶正给老太君按摩呢。”
关元鹤闻言点了点头,这才悄步进了层,内室之中,慧安正立在床头给定国夫人轻轻按压着头部,见关元鹤进来,便抬眸瞧了他一眼,冲他摇了摇头,关元鹤便瞧了眼定国夫人,又退出了屋。慧安又揉了两下,见定国夫人面容沉静,呼吸平稳了,这才轻步退了出来。
姜嬷嬷便道:“今日辛苦少奶奶了,少奶奶也快和三爷回去歇着吧,老奴会照顾好老太君的。”
慧安点头,这才和关元鹤一道出了屋。到了廊下,关元鹤瞧向慧安,见她面容在月光下沉肃的紧,便道:“可是累了”
慧安闻言也不瞧关元鹤只道:“见祖母气色不好,便伺候着用了膳,听姜嬷嬷说昨儿祖母便没休息好,我便多留了一会,想着给祖母揉揉头。”
关元鹤听慧安这般说,倒是不知如何接口了,沉默着打量了她两眼,这才道:“今夜月色不错,我们一起走回去可好?”
慧安却摇头,抚了抚额,道:“我今儿累的紧,想坐轿子呢。”言罢,她才抬眸瞧了关元鹤一眼,目光沉静,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瞧不出喜怒来。
慧安这般不冷不热的,倒是比直接发火更叫人心中难受,关元鹤不觉蹙眉,郁郁的说不出话来,只他瞧着慧安面色确安不好,便也不再坚持,扶着慧安上了软轿,自己又坐了后头的轿子。
待两人出了福德院,屋中定国夫人却又咳嗽了起来,姜嬷嬷在外头听到动静忙进了屋,却见定国夫人正半撑起身来,她忙上前拿了软垫放在定国夫人的身后,道:“老太君没睡着啊?”
定国夫人便叹息一声,道:“哪里睡得着啊,年轻人受了累只会越发睡的沉,年老了却是不行。安娘可是跟着锦奴回去了?”
姜嬷嬷闻言便笑,回道:“原来老太君方才是装睡呢,老太君放心吧,三少奶奶已经被三爷找回去了。”
定国夫人便道:“安娘这孩子方才非要陪着我用膳,偏又没叫丫鬟回去报一声,我便猜两人许是在闹别扭呢,后末安娘又非要伺候我睡下才回去,我便肯定了。若是不早早睡下,那孩子岂不是要一直留在我这里?这两口子吵架,还是早些说清的好。只却不想锦奴倒是个会疼媳妇的,竟是坐不住寻了过来。”
姜嬷嬷听罢就笑着道:“小俩口哪里有不吵闹的?三爷这般疼惜着三少奶奶,明儿一准儿便就好了,老太君且莫多虑了。”
定国夫人便也笑了,才拍了拍床沿儿,道:“左右睡不着,你也坐下陪我说会子话吧。”
关元鹤和慧安回到棋风院,慧安见厢房的灯还亮着,窗上映出两个人影来,便扭头冲身旁的关元鹤道:“爷先进屋吧,冬儿和秋儿性子急,我去瞧着将东西归拢好就回屋。”她言罢,竟是也不等关元鹤作答便快步往厢房去了。关元鹤反应过来时,慧安已在三步开外,他抬了拈手想拉住她,奈何又瞧见院中婆子们偷愉瞧来的目光,便只得收了手,摇头苦笑一下,这才大步进了屋。
慧安入了厢房,却见冬儿和秋儿正整理着今日各府来客送的贺礼,桌子上各色大小的盒子堆的老高,慧安随意取了两件,打开瞧了瞧,道:“东西倒都不错,一会子清点好了都收拢刭小库房去吧,那些吃食挑些好的出来各院都送去一些。”
冬儿闻言应了一声,见慧安在椅子上坐下,似是一时半刻不准备回层的样子,心中不觉讶异,却道:“旁的倒没什么,只今儿侯爷送的却是一双血玉手镯。偏周管家送物件过来时叫爷瞧见了,爷似是不大高兴,只说那血玉价值不低,不能平白就受了侯爷这礼,叫周管家拿了两千两银票子使关荣亲自送到太公主府去了。”
冬儿口中的侯爷自指的是钱若卿,慧安闻言便是一愣,她大婚后,钱若卿便回了江南,今儿在园子中见到他,慧安还惊讶了一下。
“少奶奶,爷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冬儿的声音再次传来,慧安才回过神来,见冬儿一脸的担忧,她便笑着道:“无碍,我和侯爷相熟他又不是不知道,那镯子呢?”
秋儿便道:“那镯子我也瞧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呢。”她说着便从一旁的礼品盒中翻出了一只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