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出去。
慧安见他出去,这才若有所思地瞧了眼他的背影,关元鹤的低情绪她岂能感受不到,可他是为何。昏迷前崔氏曾大喊,说她害了关元卓,难道是在她昏迷期间关元卓出了事?却不知到底是何事,是否抓到了真凶。
只这些想法也只是在慧安心头转了一圈她便丢在了脑后,又抚着小腹清浅地勾起了双唇,只要她的孩子还在,别的事她本也未曾放在心上。加上前世她已年龄不小,早是该拥有孩子的年纪了,而且在这世上她的亲人也不多,她渴望拥有一个孩子,更何况这孩子还是和她所爱之人共同孕育的,想着腹中正有个小生命在悄悄地成长着,慧安便满心的欢喜。
自那次在宫中落入冰冷的湖水中,她虽一直在调理身子,但月事却不曾像以前那般准了,时而提前,时而又推后多日,加之这段时间以来她又因中馈之事,参加两国马医比试等事分了心,忙碌不堪,早先虽是感觉容易困顿,又爱腰酸,可除此之外并未其它的异常,故而她便疏忽大意只当是累的,竟一直未曾发现这孩子的到来,慧安想着这些便觉一阵的歉疚和后怕。她抚着小腹,不觉轻声道:“孩子,谢谢你,娘亲以后一定不会再疏忽你了……”
慧安这一觉一直从早上睡到了入夜,这一日来方嬷嬷和冬儿几个是提足了心,自慧安下晌时从福德院被抬回来方嬷嬷便守在门外来回地踱步,只关元鹤一直守着慧安根本就不让人进屋,喂药照顾皆是亲力亲为,如今好不容易见关元鹤出来吩咐将吃食端上来,方嬷嬷才忙应了一声,顿时院子中便有些忙乱。
冬儿和秋儿伺候着慧安净面漱口,方嬷嬷将吃食端上来摆在炕桌上,关元鹤便亲自端了汤碗,试着温度一勺勺地喂给慧安。慧安吃的极为用心,虽口中被灌得满是药味,根本没多少食欲,她却勉强用了两小碗的粥这才住了口。
方嬷嬷见她这般心中也是难受,不觉眼眶就红了,慧安在发现屋中气氛不对,冬儿几人的神情她也瞧在眼中,见关元鹤吩咐秋儿将东西收下去,又给方嬷嬷递了个眼色,慧安便心中更疑,眉头挑了批。
待众人下去,关元鹤扶着慧安躺下,便也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将慧安揽在怀中却不说话,似在思虑着措词,慧安心中便越发忐忑了起来,手不觉缓缓移向小腹。
“少奶奶的胎若然没有受到毒物的影响故然是好,但怀孕初期本就是胎儿成长的重要时段,不容马虎,少奶奶毒素入体,老衲实在辩别不出胎儿如今情况,若是贸然留下这胎儿,只恐其长成怪胎,于少奶奶生产也会不利。若是将此胎留至五到六个月间,倒可以自胎心和摸骨上分辩胎儿是否四肢健全,只是却也未能保证胎儿在神智一些方面是否健康,再来五六个月若然再小产对少奶奶的身子伤害也会较之现下要大的多。”
关元鹤想着怀恩大师的话,又感受到身边慧安小心翼翼地动作,不觉眼中蕴满了苦楚,只是早在听完怀恩大师的话时他已经有了决断,这会子却是不能因怕慧安伤心而拖着此事,拖沓从未也非他的处事习惯,他也相信慧安的坚强不至这些事便承受不了。关元鹤不觉咬牙,将手抬起压在了慧安护住腹部的手上,哑声道:“慧安……”
慧安被他一碰,几乎立刻身子便僵住了,心中更是没来由地咯噔一下,顿时屋中便陷入了死寂。
关元鹤见慧安没回应,整个身体却都一僵之下微微颤抖着,他心一狠,便又沉声道: “你中了毒,毒素也许已经影响到了腹中胎儿,慧安……这孩子我们不能要。”
关元鹤言罢,慧安却半晌都没有一丝的动静,竟像是睡着了一般,关元鹤说话时有些不敢去瞧身旁的慧安,半晌都不觉一丝回应才是一惊忙起身去瞧,却正迎上慧安黑洞洞的眸子,那眸子竟是沉静一片,叫他瞧不出丝毫的情感来,分明是瞧着他的,却又似未曾看到他一般。
关元鹤大惊,忙捧起慧安的脸,轻声道:“慧安,你说句话,乖,别吓我。”
慧安这才移了移视线,目光落在关元鹤因担忧而微显苍白的面容上,她轻声道:“什么毒”
关元鹤见她如是平静,一方面心安,一方面又觉不对,捏紧了拳头,他将怀恩大师的话细细说了,慧安却只是哦了一声,竟就闭上了眼晴。
关元鹤见她这般眉头蹙地更紧了,只单臂撑着身体,目光紧盯着慧安,他本想了一肚子安慰劝说的话,可瞧着慧安这般模样,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他心中艰涩难言,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无力。
慧安此刻心中却莫名地一片平静,早先在她晕倒前瞧着那些血沿着裤管一直淌,她便以为这胎儿是要离她而去了,方才醒来得知孩子还在,她是多么的感激,可感激之余却又有些恍惚和做梦般的不真实,接着关元鹤和方嬷嬷等人的反应却是又将她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如今听闻关元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