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看到自己手上滴落的血,鹤唳一把抓进匕首凑上去就笑:“吃一碗饭的,就别耍宝了。”一边说,手里的武器也捅了过去。
长空一被阻止就知道情况不对,冷哼一声躬身一躲,狠狠的抽出匕首,连退好几步,假装闻了一下沾血的刀刃,鄙夷道:“恶臭!”说罢转身离开!
“哎你别走呀!”鹤唳丝毫没有觉得被骂,着急的追过去,但心里也明白,一旦长空真心想跑,汇入外面的人流,她是很难寻到的。
而且如果一对一,她并无把握。
当年长空,可是角逐门主的一大人选,最后他自己退选爆了个大冷门,但并不意味着他的实力就不足了。
反正鹤唳自己是连角逐的资格都没的。
不过说起他退选的原因……鹤唳眯了眯眼,她转身走回去,吕雉正扶起吕泽,吕泽腿上划了一道大口子,一用力就鲜血狂涌,吕雉低头看着,脱下斗篷就要裹上去。
“别乱碰呀。”鹤唳走上前,从腰间扯出一条绳子,蹲下来往吕泽大腿上一绑,然后直接背对他蹲着,“上来吧大叔~”
吕泽犹豫了一下:“你……”
“我能按距离收费吗,你们可真能跑啊,那~~~~么远!要你自己走,还没到就横尸街头啦。”
刚想感动一把的吕泽当即哼了一声,毫不怜惜的趴了上来,盔甲叮当作响,要把切齿:“少不了你的!走!”
“得儿驾!”鹤唳自己给自己配音,直接站了起来,扶着吕泽的大腿跳了下来,稳定身形往前走,还不忘喊话,“高老庄女婿背媳妇咯!当当当滴当当……”然后猪八戒背媳妇的曲调就这么跟了出来。
吕雉继续背上斗篷在一旁走着,一直沉默不言。
“娥姁,你还是回宫吧。”吕泽在一旁道,“万莫又给人抓住话柄,如今刘季已不复当年,全无半丝往年情义,若再被那妇人寻到由头折辱于你,为兄实在是……”
“无妨。”吕雉的声音云淡风轻,掷地有声,“我已说过,这天下有一半是我的,就算他们从此封了我的宫,夺了我的位,我吕氏为这大汉做的事,也不是一个无赖和贱妇能掩盖的。”
她微微昂头,阳光照在她尖瘦了的下巴上,隐现一抹嫣红的笑意:“有人有异心又如何,有人欲我死又如何,有父兄在,有丞相在,我的地位,我儿的地位,动不了!”
“……”吕泽不言,显然对形式并不好看。
“更何况,”她笑容变冷,“我能帮他建立的……也能帮他毁掉,君既不仁,休怪妾无义了。”
“……好!这才是我妹!”吕泽大喝一声,随后又咳嗽了起来,鹤唳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落在头顶,随后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叹了口气,“叔,口水掉我头上啦!”
“呵,不是呢。”吕雉笑了,拿出一块帕子温柔的给鹤唳擦额头,帕子上很快沾了一条鲜红的血迹,她又顺便给鹤唳擦了擦脸颊,“像只小花猫。”
鹤唳被温柔了一脸,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我我我喵……”
“哈哈!”吕雉全然没了刚才的霸气,她笑意柔和,微垂的双目里闪着光,“叫什么,多大了?”
“我叫鹤唳……很大了。”
“看起来,还是能给我做儿媳妇的年纪呢。”吕雉意味深长,“谁家的姑娘?”
鹤唳低头:“将军家的。”
“恩,那是何处?”吕雉自己明白过来,“哦,兄长家,哈哈!”
“明明是丞相保举的。”吕泽顿了顿,“她就是丞相所说,击退函谷关外第一个刺客的人。”
“看来丞相所言不虚。”吕雉点头,三人又走了一段,终于被将军府的陈管事带府兵找到。
对着一群跪下来高叫着“末将来迟将军恕罪”的人,吕雉放下兜帽,笔直的站着,回身对着移交了吕泽的鹤唳道:“鹤唳,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鹤唳心里激动,却还是绷住,问:“怎么说?”
她笑了一声,缓慢而低沉的说:“让刺我之人死无葬身之地,让害我之人生不如死。”
好啊啊啊啊啊!只为你啊啊啊啊啊女神!鹤唳心里的狂叫几乎要冲破脑壳,她激动的嘴角到额角都在抽搐,强行握拳抚在自己左胸,低头轻笑,连声音都扭曲到有点变调:“但有所求,莫不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