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气氛沉闷，黄天容再次出声，硕大的厅内没有回音，也没有任何动静。

“莫小千呢？”

“……”张啸凯只是听，不答。

“说话！”

一众小弟吓得一跪。“莫小姐被杜爷带走了…”

“你明知立绅现在在气头上，你还让他把人带走？！”黄天容声如寒冰，眼中按捺着即将迸发的怒火。

眼中闪过阴鸷，张啸凯低沉道“他是我二哥。”

“莫小千就不是人了吗？！”

看着怒意四溢的黄天容，张啸凯一时接不上话。一切一切都太乱了，他的脑子都在生生作疼。

黄天容前脚刚走，张啸凯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拨通了黄府。

“喂？”却万万没想到是陈瑛曼接的电话。

“瑛曼姐…你现在先什么也别问，让灵茜马上赶去杜公馆。”张啸凯皱了皱眉，自顾自的摇了摇脑袋，捶了捶额头。

瑛曼先是一楞，但却淡淡问道：“阿凯你先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什么让灵茜赶去杜公馆？”

张啸凯？一旁的灵茜一把抢过电话，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哥怎么了？！”抢先截断了她的话。

“帮会里的小弟回报，大哥把二哥那给围了。”

“昨晚血洗风虎堂今晚夜围杜公馆，我哥他真的是疯了！…”

想是被真被气糊涂了，下意识地一顿，灵茜转身，对上身后瑛曼错愕的脸。

“嫂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瑛曼觉得胸腔突然心跳声如鼓，重压如浪潮般袭来，身体冰冷地在微微颤抖。

就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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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容的表情僵冷，他看着她，眼神深黯。

看着莫小千丢魂失魄的样子也不像会自己穿衣服，索性咬咬牙把从卧室拿过毛毯紧紧裹在她半裸的身上。她一动不动，黄天容站在面前看着她，看着黑暗把她一点点吞噬，看着那个叫杜立绅的男人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他却束手无策。

他闭了下眼睛，不忍心看见这样的莫小千。

“莫小千，”黄天容忽然俯下身，单膝跪在她面前和她平视，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做低空飞行：“……我再救你一次。可好？”

一直在发抖的莫小千，眼也是空洞的。听到他的话，大滴的眼泪滚出眼眶，滑过脸颊，悬在精致白皙的下巴上，她无助地望着黄天容，眼里纠结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瞬时看不见的刀刃，划破黄天容的心，生生地挖出了血肉，产生了一种让整个人都要发抖的感觉。那么鲜明的感觉，刻骨铭心，记忆底下的痛苦排山倒海地冲了出来，几乎要把他冲垮。

却看到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的杜立绅，他此刻眸中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冷漠傲然的撒旦。

扳机一紧，眼看子弹就要射出。

莫小千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黄天容。

“莫小千！”

接着她听见黄天容惊惶的声音，但是眼睛不由自主地模糊起来，他接下来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了。但她还是看着他，只看着他，隔着毛毯她感觉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她的心亦在狂飙………

然而剧痛传来，灼热的液体沿背向下……她猛地捂着疼痛颤抖着，软软地倒向地上。血缓慢地透出指缝，无法停止的趋势……

同样沉浸在惊惶中的杜立绅，看到千千缓缓倒下的身影，才回过神，惊慌地急忙扑上去，手还没碰到莫小千，就被黄天容一脚踹开。

“莫小千！你醒醒！…”瞬时泪流满面，透过模糊的眼眸看着地上连呼吸都已经微不可闻的女子，心痛如刀绞…黄天容温热的泪滴在她的脸上，一点一点正滴到她已经没有温度的心里去。

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

死了，她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他们的富有，权势，地位………都跟她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