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避讳什么?从十四岁开始,但凡见过我的王孙公子们,还找不出一个不为我倾倒的,就算你认为我够美也并不奇怪呀!”她刻意把话题扯远一些,扯多一些,扯深一些,就希望能听见他多说些什么。
封侵无故意不回答,专注地驾着马车。
“你嘴里不说,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她话一说出口,把自己都吓了好大一跳。
封侵无显然也吓了一跳,诧异地回头看她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他不曾和这样直率的女子交手过,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尤其是她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异样的情愫。
“太子殿下……人很好——”他把扯偏的话题拉回来,平平地说。“长得不算丑,也不胖,虽然个子矮了点,不过他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既然有权有势,他身边必然不缺妃子吧,为什么还花大钱买我呢?他的野心还大得很,竟想买我们姐妹四个,我看他多半是个荒y无度的太子。”她叨叨地敘说着。见他不回答,巧巧突然感到一阵心焦。“难道我猜对了,他真的是一个荒y无度的太子?!”
“你只需要记住他的身分,他是太子殿下,以你的条件,想讨他的欢心并不难,一般女子想进宫很不容易,就因为你是名满京城的花魁娘子,才能有这个机会,这难道不是你的期望吗?”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
“我从来没这么期望过。”她望着他的背,脑中一片混乱,一颗芳心被莫名的情绪挤得难受。
“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强迫自己接受。”他只能这样安慰她。
“什么话,难道你真的要把我交给太子?”
“这就是太子遣我到临安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
“不要——”她任性地大喊,急得倾身向他,原想拉他的衣袖,却不料扯松了他系剑的青絛,背在他背上的长剑松脱了,“鏘”地一声掉落在马车底下。
“搞什么!”封侵无轻叱一声,急忙勒住砩,纵身跃上了马车,回身飞跨过车廂,凌空跃了几步,然后轻巧地落地,拾起长剑。
巧巧见他身手了得,一时怔了怔,随即拍手叫着:“真好看,好像一只低空飞过去的大雁,你的功夫真好!”
封侵无满脸不悅地撣着裹剑的棉布,眼神斥责地看着她。“不管你要不要,五天后我一定会将你送进太子府,这几天别找我的麻烦了,行吗?”
巧巧还想说什么,却因看见封侵无脸色微变,凝住不动,眼神瞟向林子深处,原先撣灰的手指转而解开棉布,缓缓卸了棉套,她立时噤声不语,惊惶地看着封侵无,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林荫深处隐隐传来马蹄声,渐渐的,一簇人马朝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巧巧匆匆扯下车帘,躲进车廂里去。
封侵无冷眼望着来人,约有七、八名粗汉子纵马疾行,一看见封侵无,便将马勒住,上下打量着他。
“喂!”一名黑大汉朝封侵无粗暴地吼着,两眼却紧盯着马车不放。“马车里的可是花巧巧?”
巧巧一听,屏住气不敢呼吸。
“是又怎么样?”封侵无冷哼。
几名大汉交换了眼色,纷纷提刀下马,朝封侵无步步近。
“既然是花巧巧,我们就要抢了。”为首的黑大汉大喝一声,余众便纷纷挥刀砍向封侵无。
封侵无立刻拔剑出鞘,他的剑发出刺目的光芒,剑一挥出,掠到了敌人两把尖刀,手腕一转,两把刀便漾飞开来,其余大汉的攻势,一刀紧似一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封侵无始终立在原地不动,巧妙地闪避对方的攻势,招招拆解得轻松。
封侵无动武一向讨厌见血,只要得敌手知难而退就行,偏偏这几个大汉不识相,明知处于劣势还硬撑着乱劈乱砍,他憎厌地叹口气,看来不见血就无法退这群粗汉了。
他一剑削下,一名大汉痛嚎出声,几滴血溅上了他的衣衫,他眉头一皱,厌恶极了。
果然一见血,几名粗汉就慌乱了起来,不过并没有逃,反而全都往马车冲过去,封侵无右脚蹬地,腾上半空,左脚一飞,踢翻了两个人,一名大汉偷空扑向马车,车帘一掀,将巧巧拦腰抓了出来,巧巧陡然受惊,吓得尖叫出声——
“封侵无!”
封侵无低叹一声。“真烦,又得死人了。”
抓住巧巧的大汉正要上马,封侵无回剑朝他背上劈下,他惨叫一声,登时翻倒在地,气绝身亡,血泼溅在巧巧身上,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突然膝蓋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
大汉见狀,纷纷丟刀四散逃逸,狼狈奔窜。
封侵无缓缓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跡,从倒臥在血泊中的大汉腰间取出一张悬赏令,看完以后撕得粉碎,朝身后一扔。
巧巧那双饱受惊吓的眼睛正盯着他看,他走向她,蹲下来望了她一眼。
“还好吗?”他柔声问。
巧巧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猛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我没见过死人——”她大叫,紧紧抱住他,哭得惊天动地。
封侵无被巧巧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本想推开她,但发现怀中的她抖得异常剧烈,眼泪把他的衣服给哭湿了一大片,这才相信她真的是被吓住了。
“算了——”他轻轻叹口气。“衣服反正都脏了。”
封侵无侧过脸,鼻尖刻意避开她幽幽的发香,身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