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想笑,觉得她这种行为也仿佛透着可爱。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所以,段邵风没有笑,而是见鬼似的盯着她,在她又问出那句“你娶我吗?”的话来的时候,他转头望着池水,义无反顾、孤注一掷地跳了进去。
水花四溅,冰冷的池水没过头顶,他动摇、沸腾的心忽然冷却下来,他在水里闭了会儿气,出来的时候,岸边已经没了那道纤柔的身影,他怔了片刻,长长吐出口气。
好险,差点儿就答应了。
*
翌日,几个人总算能聚齐一起吃早饭了,连掌门周复寒也来了,早饭很丰盛,桌子也很大。
段邵风以为经过昨晚那小蛇妖就会远离他,没想到她居然更得寸进尺了,挨着他坐不说,还跟大小姐似的自然指挥着他给她夹这个夹那个,满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柔雪忍不住道:“姑娘自己没长手吗?”
郝甜也忍不住吃味道:“三师兄也太好性了,姑娘别欺负他。”
许渺渺性情羞怯,看向这边时也是隐忍着不满。
就连坐在城主身边的落雁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只是不知为何戴了块面纱,面纱垂至胸前,连脖子也挡住了,更看不清神情。
程妍看了一圈,这位仙君身边安排的情劫人选果然很多,一不小心就要修罗场了,只是她也不在怕的,轻轻笑了,偏头看向段邵风:“段公子是不是很委屈?”
段邵风看着她,眸光闪动,笑了,很体贴地又给她夹了只虾子,道:“怎会?本来就是我求姑娘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几个师妹呆了,不可置信,继而又愤怒起来。
“三师兄!”
段邵风仿若未闻,目光一转,却看向了落雁,似是不经意地关心道:“师姐的脸怎么了?”
这话一出,几位师妹的注意力立刻转向别的方向,掌门也看了过去,目光如炬,透着寒意。
落雁下意识地摸了下面纱,道:“夜间蚊虫多了些,脸也被咬了。”
檀玉郎拉住了她的手,关切道:“可擦了药?”
落雁僵硬地点头,眼神飘忽,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郝甜的神色也有些古怪,看了眼面沉如水的师父,又担忧地看向落雁。
周复寒盯着落雁的眼神一寸寸变冷,道:“落雁,你可有话说?”
落雁一怔,道:“我没有什么话要说。”
周复寒颔首,看向了郝甜,道:“你没有,你师妹有话说。”
几人都看向了郝甜,郝甜的笑一点儿也不甜了,笑得僵硬起来:“师父,我也没有话……”
周复寒沉声道:“你有。”
这就是命令的语气了。
程妍不由得想起了郝甜昨晚鬼鬼祟祟的行径,转头看了一眼段邵风,段邵风笑容慵懒,容貌俊美,如富贵公子般闲适自在,看不出半点儿异常。
郝甜已经站起来,犹豫了半天,连江上痕都不耐烦地催促:“小师妹,你怎的变得这么不爽快?”
郝甜大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才吞吞吐吐地道:“昨天夜里,我、我听见师姐的房里……”她说着就已羞红了脸,“有很奇怪的声音,还有男人的笑声。”
没人问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因为郝甜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的师姐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还能做什么事情?
满桌都静了,落雁的身体似乎已经僵硬,大家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她身旁的城主,城主温柔淡然的表情也变了,似乎也很惊诧,说明那个男人也绝不是城主。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掌门周复寒蓦地长身而起,指尖轻弹,一股气流就冲着落雁而去,她的面纱霎那间就被吹走了,露出了那张明艳动人的容貌。
看清了她的样子,空气里变得更安静,因为她的唇有些肿,脖子上也零星地布着一些暧昧痕迹,就算未经人事的人也能凭本能猜到那是怎么来的。
就在大家震惊又错愕地看着落雁的时候,程妍却是暗暗打量着身旁的段邵风,只见他的神情似乎也有一瞬的惊讶,接着又意味不明地笑了,她记得就是他最先提到落雁的面纱,难道不该已经知道面纱下的秘密吗,为什么也会惊讶?
程妍觉得,他的惊讶和众人的惊讶有那么几分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能肯定的一点是他必定知道更多甚至全部的内容,比如……落雁房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落雁的脸色羞愧得红了,却又在众人的目光里渐渐发白,搁在膝上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周复寒的目光却又忽然看向了段邵风,众人的目光也看过去,这才注意到段邵风的唇角居然破了,肯定不是他自己咬破的。
江上痕不可置信,又愤怒地站起身:“三师兄,你、你对师姐做了什么?”
“不是他。”平和优雅的声音响起,檀玉郎的俊颜有了几分羞惭,却还是无损半分世家风范,他道,“昨夜在落雁房里的人……是我。”
慕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