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十三爷为什么突然要送咱们走」马车里,亭孇皱着眉头质问亭嫣。
亭孇疑惑而且不安,亭嫣名义上至少是他的妻子,十三爷没道理把亭嫣和她一块送走
「没有什么能不能的,他是十三爷。」亭嫣无动于衷地回答,两眼直视前方。
「可是ap;;」
「他给我两个选择,一是立刻下堂求去,二是等着简王府以欺君的罪名被抄。」亭嫣打断亭嫂的话,清楚明白地点出她现下的处境。
两个选择都要牺牲她,后者却要赔上简王府。
亭孇脸色一变。「他知道了」
亭嫣点头,别过脸注视窗外风景,不再言语。
亭孇严厉地问:「他怎么会知道妳告诉他的」原本娇嗲的声音,这会儿尖锐且刺耳。
亭嫣没回答,她只是注视着马车外,神情专注得彷佛那是无比重要的事。
「妳说话啊」亭孇不甘受到冷落,况且她急着知道答案「十三爷怎么会知道妳告诉他的是不是」她握着亭嫣细弱的肩膊,强迫亭嫣转过脸面对她。
亭嫣看着亭孇,她娇媚的脸庞此刻显得狰狞凶狠,不再是她原本认识,那个天真、娇憨的妹妹ap;;亭嫣瞇起眼,想看清楚亭孇的模样,想弄明白到底从前跟此刻的亭孇,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说话啊妳」亭孇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地摇她。
「我没说ap;;是他听见阿玛在厅里同我说的话。」亭嫣轻道,垂下眼,不再看亭孇。
原来这世上有很多事外表都包装着一层美好的假象,一旦揭开那层糖衣,里头也许已经腐烂得叫人作呕、不忍卒睹
受创的肩胛骨传来一阵剧痛,她咬住了下唇不作声。
看着亭嫣撞向车门,亭孇仍然不能泄恨,她两眼怨毒地瞪视亭嫣。「撤谎也要打草稿,妳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亭嫣无言,仍旧无动于衷地别开眼,任谁要误会她、想怎么误会她,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好妳不说实话,回到府里就别怨我」亭孇撂下狠话,然后也撇开脸,神情” gt;沈地瞪视前方,突然吆喝驾车的马夫。「给我赶快点晌午前回不了简王府,我跟你爷告状去」
她仍然嚣张跋扈,似乎忘了她是被德煌赶出来的
亭嫣听而不闻地注视窗外,马车里静得叫人不安,马车外轮子滚动时发出的骨碌声和车夫的吆喝声却分外吵嚷。
亭嫣听而不闻,这一路将载送她往不可测的未来ap;;
「额娘,阿玛」
亭孇一回到简亲王府就直奔大厅找简王爷、简福晋哭诉。
「怎么啦妳不是进” gt;去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简福晋瞧了坐在一旁的简王爷一眼,急忙搂住亭孇,心疼地安抚她。「好好好,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有额娘、阿玛替妳作主」
亭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方才在马车里那付狰狞模样又隐藏不见,恢复成天真又惹人爱怜的伪装模样。
「额娘、阿玛,十三爷知道咱们骗他的事了」
亭孇话一说完,亭嫣正巧走进厅里。「阿玛、额娘。」她屈下身子,跟简王爷、简福晋问安。
「孇儿说十三爷知道咱们换人的事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妳也回来了」亭嫣还没站直身子,简福晋就首先发难为二女儿出头
简王爷则是皱着眉头,一杯热茶捏在手中,像是被惊吓住了
「十三爷的确知道了。」亭嫣平静地往下说。「女儿是被休离的。」
她的话却引来风暴ap;;「被休离」一直没开口的简王爷终于有了反应「妳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他怒道,声色俱厉。
「正如妹妹所言,十三爷知道了ap;;」
「是她告诉十三爷的」亭孇打断了亭嫣的话,含着眼泪以弱者的姿态诬告亭嫣。
「什么妳告诉十三爷」简王爷突然摀住心口,眉头皱紧,似有极mp;;「阿玛,你怎么了」亭嫣第一个发现简王爷的异样,她冲上前去要扶住简王爷,却被简王爷一把甩开
「妳这个孽女」简王爷指着被甩在地上的亭嫣,痛恶地破口
大骂。「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妳这样的孽女来扯我后腿」
简福昔也发现了丈夫的异样,忙上前去扶。「别气了,我早说这孩子” gt;阳怪气的靠不住,你就不信」简福晋原本就不喜欢亭嫣,从前怕明着说出来下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会儿可有理由公然讨厌她了
亭嫣听简福晋在她面前亲口说出对自己的观感,尽管她早已知道,仍然感到一阵心痛ap;;她一直不明白,为何额娘会对她的成见这么深ap;;妳这么做分明想置我于死地」简王爷怒指着亭嫣,她的缄默让他更愤怒他口不择言地道:「早知道我该在妳一出生克死妳娘时就一把掐死妳,只怪我一念之仁,糊里胡涂把妳这扫把星留下来克我」
简王爷恶毒的话让亭嫣一阵晕眩ap;;她抬起眼望向高高在上的简福晋,后者冰冷的眼神教她心寒amp;;说什么」亭嫣虚弱地问,一颗心揪得死紧,几乎要碎裂了。
「听不懂吗阿玛说妳是克死妳额娘的扫把星」亭孇恶毒地重复,她虽然也疑惑,可隐隐约约也明白了简王爷言下之意。
「阿玛ap;;」亭嫣怔然的目光在简王爷和简福晋间移转。「可是我只有一个额娘ap;;」
「谁是妳额娘」简福晋再也忍不住,现下简王爷既然自己抖出来,她终于能把藏了二十二年的秘密直之于口「妳额娘是个下贱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