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浅希耍着赖应是让钟谦敬收下了,只是换了个用来擦汗的用法。
分手的时候,他把这方手帕还给过她,她只是冷笑着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如今想来这几脚却是踩在他的心上吧……
他还是把它捡了回去。他珍惜她的一切,包括这廉价的手帕,而她却连着他的真心一起践踏……
她仔细的看着手帕的下边,发现了那不怎么好看的白浅希三个字旁边又添了几个字,钟谦敬爱……白浅希。
那手帕的背面还画着两个q版的小人,一男一女牵着手,他们的身后是一颗很大的心,上面写着永远。
她恍若想起,那时候她跟他一起看电视剧,看到电视剧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我会永远爱你,她漫不经心的问他,“你会永远爱我吗?”他摇摇头,“永远有点短。”她不怎么满意继续问他的回答,“短?那你说永远有多远?”
他没有沉默也没有犹豫,而是难得笑着搂住她的腰,“比我爱你要少一天。”
如今呢……他却宁愿那么短了,宁愿只有永远……
“可以把手帕还给我了吗?”在白浅希看着那一方手帕感到口中已经有些腥甜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白浅希把手帕递到了他的手里,她和他指尖的接触,她终于还是感觉到了他那久违的微凉的体温。他是个怕冷的人,夏天的时候,她总是戏笑说他是个大冰块,可以解暑。也因为他本是体寒的关系,他冬天也很畏冷,几乎不怎么出门。但是,她却经常很恶劣的专挑冷天出去,看着他本来一个浊世佳公子一下子变成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狗熊的样子,她就乐不可支。他总是无奈的看着那样任性的她,一直都在包容着。
“这方手帕对你很重要吗?”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收回手帕的手顿了一下,“嗯,是个很重要的人送的,我对她说我爱她会比永远多一天。但是,我现在却开始奢望我们的爱会永远了……”
“忘记吧……如果真的很痛苦的话,就忘记吧。”她试图说服他……
他将手帕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衣服的内兜里,那动作像是手上的手帕是什么至宝一般,“忘记……那么,你能忘记吗?”
他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改变,她却听的心下一紧,尽管知道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却还是像是听到了他对她的质问,灵魂深处的质问……
你能忘记吗?忘记那些欢笑,忘记那些日子的陪伴,忘记那些约定和誓言,能轻易的,就像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忘记吗?能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的声音里有些沙哑,已经不需要故意的去压低声音了。
“你哭的这么伤心,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忘不了的人吗?既然你都忘不了,又何必劝我忘记呢?”
白浅希苦笑,“是啊,你说的对。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呢?我觉得你应该不如我惨才是啊,至少你还能看得到你爱的人。而我……”他的声音最终没有继续下去,似乎有些忧伤的无奈。
“你的眼睛,不能医治好吗?”白浅希想起了张嫂的话,劝不了他忘记,至少让他把眼睛医治好才好啊……
他点了点头,整个人似乎有些颓废,“国内的医学还无法治疗好。”
“那么,就去国外啊!为什么不去?”
他抬起头,似乎想要透过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谁,“在这里,至少还有她,即使看不见,某一天,我们也许还会再相遇。如果出了国,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那是比黑暗和孤独更可怕的事情。”
“去国外,治好了眼睛,你不就可以看到她了吗?”白浅希忍着再次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劝说着。
他摇了摇头,“去国外医治,也不过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治好眼睛。我不愿意为了这仅仅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就放弃了与她的相遇……她会不高兴的,会说我把我们的爱看的太廉价的。”
他认真的说着,那副模样,执着的像个孩子。白浅希擦着泪,想要告诉他,她不会那么说他的,她不会怪他的……
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那个资格……现在的她比从前的她更加不堪吧,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谎言罢了……等到他知道她的谎言以后,失望透顶的时候,就是他终于可以忘记她的那天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做个朋友吧。”白浅希扬起脸对着钟谦敬说,也许我们应该有个重新洗牌的机会,将这一切回归到应该的位置……
他有些发愣,然后笑着伸出手,“我叫钟谦敬,你呢?”
白浅希笑着握住他微凉的手,“易汪,容易的易,水汪汪的汪。”缘不知从何而起,一往而情深……当初她想要的是她一往情深,而如今,她只希望他能够遗忘那些情深……
不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对话,不一样的时间,他们重新的洗牌,所以……一切会不同的……
46、习惯 。。。
“这是您要的化验单。”
“嗯;下去吧。”纪有鸣接过那张化验单,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写的字。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