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厚厚的米色羽绒服里,帽檐是一圈厚厚的温暖的貂毛,把我苍白的小脸护在里面,隔着风雪和寒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起得那么早,被一阵鞭炮声吵醒,就不由自主地想出去看看下了一夜的雪景。就这样步出了屋子,走着走着就走到小区附近的公园里。
慢慢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看着到处张灯结彩的喜庆,心里也跟着一片温暖。
我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暗暗对孩子说:“过年了,宝贝们,你们的妈妈二十四岁了,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呢!你们想给妈妈买些什么礼物呢?”
我笑了。本命年?是不是该买个红腰带呢?但是今天是腊月三十,店铺都关了门,连超市都是上午9点到10点,只一个小时的时间,下午不营业的。
我抬起手腕,看着时间,才7点半多点。
吃点什么呢?我慢慢往家里走去。想到冰箱里还有速冻饺子,可是我不想吃饺子,想吃豆浆了。可是这时候,没有卖早餐的了。
我慢慢地挪着步子,小心地走着,扶着有些酸酸的腰。
走到楼下,看到一辆有些眼熟的车,愣了愣。
又怪自己疑神疑鬼。这种颜色很常见,轿车一共才多少颜色?
我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爬上四楼,快到家门口,拿出钥匙。
“哗啦”钥匙从手里滑落,“你……”
韩竞恪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一双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慌。
“你怎么来了?”我勉强笑笑,故意站直身子,不想让他知道我有了孩子,可是估计是自欺。肚子这么大,就算裹着厚大的羽绒服也能看出来的。
我打开了门,“找我什么事?进来说吧。”
虽然不知道韩竞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逃避不了,片刻后,我就按捺住自己的心慌,请韩竞恪进来。反正都分手了,还有什么牵扯不清的。
“孩子,谁的?”一进门,韩竞恪就冷冷地问道。
我愣了一下,这带着冰雪气息的问话并没有让我生气。
“我自己的,反正不是你的。放心。你妻子呢?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来我这?”我笑着坐下,“家里只有白水,喝吗?”
“不用麻烦!”韩竞恪也坐下,他不耐地挥了一下手,“孩子,谁的?”
看来,真是执着!
“你老婆知道你来我这儿吗?”我不回答他,反而问他。
“回答我!”韩竞恪有些着急。
我抿了一下嘴唇,诚实地说道:“这孩子是我的,和你没关系的。你过你的日子就行,我说过不会打扰你,而你最好也不要打扰我。”
我冷冷地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怕我控制不住,扑到他的怀抱里。
韩竞恪冰凉地说:“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冷笑一下,“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孩子要生还是要打掉,都是我说了算!”
“好,好……”韩竞恪怒极反笑。
我看着他,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脸庞,我想念的男人,好像瘦了。
我赶忙低下头,咬住嘴唇,让眼泪咽回去。不能哭!
不能哭!
很久。我们之间是长久的沉默。
“和我回家吧!”
我抬起头,惊疑地看着他,说什么?回家?回哪个家?难道,他还想继续包养我?
我摇摇头,“我这样很好,你有家庭了,而我有孩子陪着,也很幸福。如果你认为我打扰了你们,我可以离开。我们会一辈子不用见面。”
“你这个傻瓜!”韩竞恪走到我面前,拉起我,抱住我,小心地避开我的肚子。
“我没有结婚。我和她说,我不爱她,我爱上了别的女人,虽然那个笨女人不敢爱我。”韩竞恪顿了顿,“她没有逼我,说等我。可是你却一直不和我联络。居然卖了我送给你的房子,还辞职了。”
“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直到昨天她弟弟陈辰告诉我,你怀孕了。我才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肯要我的孩子,说明你爱我。你个大傻瓜!”
我伏在他肩头呜呜哭起来。不知道是听了他没结婚而哭,还是听他说爱我而哭,怀孕几个月来的幸福和委屈,孤零零一个人面对医生的猜疑的目光,那种委屈,终于爆发。
我紧紧抱着韩竞恪哭起来。
“宝贝!怪我!是我赌气,等你的电话,等你说爱我,离不开我。可是你真狠,宁可一个人怀着我的孩子,也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天天等你电话吗?”
我抓着他的笔挺的衣服,擦了擦眼泪鼻涕,哽咽地说到:“你可以给我打啊。我又没换号码!”
韩竞恪瞥了一下被糟蹋的好衣服,“我才不呢!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可不想被你牵着鼻子过一辈子。”
我看着孩子气的韩竞恪,幸福地笑了。
二十四岁本命年的我,终于迎来了生命中的爱情和幸福。
番外——韩竞恪
“爸爸,抱抱!”一个冰雪可爱的两岁的小女孩跑到我跟前,伸开可爱的小胳膊,让我抱。
“小雪!”我抱起女儿,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