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逝而过的伤痛。
她不由愕然。
赵躔看着就笑了笑:“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母亲被人诬陷与管家有染……”
傅庭筠听了只觉得心痛,觉得仔细去想这件事都是对赵凌母亲的一种羞辱,更不要说是去追问些什么。此刻听他提起,生怕赵凌想多了心中不快,急急地点了点头:“你跟我说过。”
“有时候我想,其实我母亲可以不死的。”赵凌说着,表情晦涩不明,显得有些怪异,“他们叫了我舅舅来捉奸,据说发现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昏迷不醒地和周管理赤身luǒ_tǐ地躺在床上,还是被我舅舅一盆凉水浇醒的。母亲醒后,只是哭着求舅舅给她做主,周管事指在发誓没做这等事,还要把当天所有当值的人都叫来对质,他们说我母亲是朝廷命妇,以后我还要读书入仕、娶妻生子的,如果事情宣扬出去,赵家不过是被人指指点点,我身世有暇,能不能参加科举都成问题,这件事分明是周管事欺凌主母,只要把周管事处置了,事情也就完结了。还提出让母亲把家中的产业交给他们打理,直到我弱冠为止。我舅舅不同意,他们便说我舅舅是要图谋我家的家财。母亲见他们一直围绕着家中产业打转,觉得只要把财产交了去了,他们也就不会再来找我们家的麻烦了。然后带着我大归舅舅家,督促我读书写字,以后中了举人、进士,千金散尽还复来……眼睁睁地看着周管事被人架走了……周管事被杖毙了……结果是事情更加不清楚了……他们趁机请了知府邹子祥来……证据确凿,邹大人知道家父是进士,不愿意过堂,让赵家私了……母亲知道上了当,就在赵家的祠堂自绫了……是希望能借着众人之口谴责赵家的不是,却不曾想人死如灯灭,连那些受过家父家母恩惠的人怕直言得罪了赵家而没有好日子过,更何况那些看热闹的人……阿筠,”他的声音变得苦涩起来,“这么多年了,有时候我想起来,总会问自己,如果我母亲厉害一些,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不是这么多年了,有时候他想起来,对母亲的懦弱心中还存有一丝的怨怼呢?
傅庭筠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赵凌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九爷后悔吗?跟道长师傅习武,九爷后悔吗?贩私盐,让西北道上跺跺脚就震三震的冯家退避三舍,九爷后悔吗?跑到碧云庵去偷东西吃,”她说着,扑哧地笑,“却被个厚脸皮的小丫鬟给缠上了,后悔吗?”她大大的杏眼斜睨着他,妩媚得如那五月的好风光,娇纵地追问着他,“快说,后悔不后悔?”
赵凌怦然心动,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些被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激情如火山般挡不住地喷薄欲出,他猝然起身,手腕用劲,傅庭筠趄趄趔趔地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不后悔!”他紧紧地抱着傅庭筠,贴着那玉般晶莹的面孔低低地道,“一辈子都不后悔!”
如鼓般清晰坚定的心跳,如火般灼热的怀抱,还他贴着她的面颊,不同于她的吹弹欲破,有些粗糙,带着酥麻的刺刺感,让她心慌意乱,身子发软……任由他的手臂越箍越紧,任由他的手掌在她曲线优美背上来回摩挲……酥酥麻麻地轻颤着,仿佛就要化成一滩水不,再无站立之力……这样陌生的情绪,让她不由害怕起来。
“赵凌!”她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胡乱地推搡着他,手软绵绵没有力气。
赵凌呼吸急促,那又香又柔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仿佛化成了水,却让他口干舌燥,血脉贲张,身体开始悄然的变化……那样的美妙-,又那样的痛苦……如同站在一道天壑前,进一步是天堂,退一步是地狱……他却不敢进,更舍不得退……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听到了傅庭筠略带着哽咽的声音。
如一瓢冷水浇在身上,他一个激灵,慌张地放开了她。
“阿筠……”他愧疚地喊着她的名字,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因染上了情欲而变得朦朦胧胧的眸子。
“嘭”地一声,刚刚强压下的火苗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如一头勒不住的野马,让他心神失守,喃喃地问她,“阿筠,让颖川侯做主,我们成亲好不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曲折
颖川侯?
她成亲,与颖川侯何干?
傅庭筠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急急地要推开赵凌:“颖川侯到底让你做什么?”眼底的朦胧如潮水般褪去,重现清澈与明朗,如皎皎月光般射进赵凌的心田,让他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身体僵直,片刻后才慢慢变得柔软。
缓缓地放开了傅庭筠,强行压制住心底的蠢蠢欲动,沉声道:“侯爷让我联手鲁指挥使牵制新上任的庄浪卫参将吕荣!”
傅庭筠愕然:“吕荣不是陕西都司调过来的吗?难道陕西都司的李谨汝与颖川侯不是一路人?那为什么陕李谨汝和颖川侯都会给十六爷面子?或者,两人虽然共尊十六爷,只是在面子上的和气,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