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年轻人跳下车后回身从车里拉出一个拉杆箱。若大的拉杆箱在他的手里显得轻飘飘的。他穿着一条休闲ku,深格的长袖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军用马夹,箍紧的袖管勾勒出他手臂上坟起的肌rou,揭示出这人力量的来源。他把拉杆箱放在地上,又从车里拉出两个背包,将其中的一个递给年轻人,道:“你的。”
年轻人没有接背包,伸手从ku袋里出钱夹向司机道:“多少钱?”
司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这一身行头,看起来只有脚上那双标志有点像耐克的运动鞋还值点钱。他心里嘀咕着这不会是盗版的时候印错了吧,向年轻人道:“不是本地人吧?”
年轻人一愣,笑道:“我口音不像本地人?”
司机摇头笑道:“本地人都知道,不出城就是五块。围着环城路转一圈也是五块。”
年轻人笑了笑,取出十元钱递给他,道:“谢谢你没宰我,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钱,犹豫了一下,放到驾驶台的杂物盒里,笑道:“谢谢啊,看你也不像大款,有什么好宰的!”
年轻人笑着摆了摆手,顺手拉上了车men。司机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穿马夹的年轻人伸手把手里的背包往戴太阳镜的年轻人怀里一塞,道:“别充大款了,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吧。”
戴太阳镜的年轻人笑着接过背包,挎在肩上,笑道:“走吧,我带你看看成水的市容。”
穿马夹的年轻人哼了一声,随手提起拉杆箱,道:“别以为我一辈子没出过北京城,比这里再差的路我也见过。”
太阳镜青年笑了笑,不经意地问道:“是吗,你都去过哪儿?”
马夹青年狐疑地看了同伴一眼,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是不是故意套自己的话,淡淡地道:“很多地方都去过。”
太阳镜青年笑道:“真的假的?我还当你是呢。平时就在京城里作威作福来着。”
马夹青年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这个词,却知道自己今生是很难摆脱它了,只有用沉默来表示抗议。太阳镜青年恍若未觉,一面走一面滔滔不绝地说着话,直到走到一个临街的胡同口才闭上了嘴。
马夹青年停住脚步,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同伴,说道:“怎么,近乡情怯?”太阳镜青年犹豫了一下,才叹了口气,有些悲伤的说道:“少小离家老大回啊。”
马夹青年讥笑道:“还‘老大回’,你今年多大啊?”
太阳镜青年苦笑了一下:“我今年二十六岁,可是已经离开这里十四年了。”
马夹青年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的。”
太阳镜青年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就算我一事无成,他们也会为我骄傲的。”
马夹青年微微一笑,以为他说的是父母的恩情,却不知道这是太阳镜青年的切身体会。马夹青年永远也不可能猜到自己的这个同伴是一个很没有新意的重生者,在他的前世里,他的确可以说得上一事无成,但是他的父母从未抱怨过,倒是应了一句老话“孩子是自己的好”。
还没等太阳镜青年再感慨一下,就看到临街的一家理发店里,一个梳马尾辩的nv孩子正从大玻璃窗里面打量他,便习惯x的向那个nv孩点头微笑。那nv孩子吓了一跳,连忙转回头去,正巧有人走进店里要理发,那个应该是理发师的nv孩子便离开了窗口。
马夹青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以为太阳镜青年再向nv孩子示好,笑道:“我以为你们搞技术的都比较老实。”
太阳镜青年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在我们哪里,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遇到了都会相互问好。”
马夹青年对这个解释显然不太相信,随口敷衍道:“是个好习惯。”
“是真的,国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人不亲,祖师爷亲。大家都是搞计算机的,学的都差不多,就比较有亲近感。”看他不信,太阳镜青年很认真的解释着。
“呃?你们学计算机的祖师爷是谁?”马夹青年这下勾起了兴趣,追问道。
太阳青年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也有点为了向同伴显示自己的国学并没有因为长期待在国外而荒废,倒没想到能引出这么深奥的问题来。很是踟蹰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是冯。诺依曼吧,必竟咱们现在用的就是他奠定的理论体系。不过说到最早设计计算机的,应该是达芬奇。要说最早的计算器,那得说咱们的算盘。要是算按位承载信息的话,那就得说易经了。”说到这里,他反问道:“知道易经是谁写的吗?”
马夹青年也没想到自己的同伴能回答得这么细,倒也不愧是如今计算机界的领军人物。冯。诺依曼他不认识,算盘倒是见过,反正不是在讨论学问,便很不负责任地道:“我知道易筋经是达摩写的。”
太阳镜青年笑道:“你那是老金的小说看多了。”
马夹青年摇头道:“不懂别瞎说,说易筋经是达摩写的不是老金,是老梁。”
太阳镜青年笑了起来。他上辈子倒是把金梁古的武侠看了个遍,这辈子说实话还真没那个功夫,很多细节都忘得差不多了,自然没办法和马夹青年辩论。在国内,他这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