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正是监狱长,此时,这人没有往日的嚣张,就连啤酒肚似乎都瘪了几分,快走几步来到北辰身边,半弯腰,刚要开口,却见北辰将手指放在唇边,这人立刻会意,连连点头后退。
而北辰,早在监狱长来的那一刻,又是一副冰冷邪魅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柔情。
北辰抬脚走进与女子相邻的一间牢房,监狱长随后跟来。
“这几天,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她,明白么?”北辰的声音刻意压低几分,显然是不想惊扰到隔壁的人。
监狱长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站立了一会儿,监狱长见北辰不再开口,腰微弯:“辰少,要是没事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北辰侧坐在桌前,处理着摆在桌子上的文件。
见北辰不答话,即便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监狱长依旧是颔了颔首,才转身往门外走。
“对了,”北辰头依旧没有抬起,目光依旧放在文件上,“明天给她送去一床被子。”
“是。”监狱长点头,走出房间,顺便把门带上。他不会傻到问北辰那个她是谁,前几天那名女子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不用审讯,不用笔录,就挑一个安静的牢房,让她住进去,而当天晚上,北辰就住在了那名女子的隔壁。
夜渐深,灯光透过门窗落在走廊,将文件放在桌上,北辰手指揉揉眉心,站起身,将外套搭在椅背上,和衣躺在那张窄小的床上,左手,抚上身边那面墙,他的隔壁,就是倾颜啊。
叹气声轻不可闻,两手交叉枕在脑后,眸色没有了白日的凌厉,清冷的目光中,带着点点的破碎。
另一边,在北辰走进隔壁之后,女子,也就是倾颜的眼眸睁开。
她本就浅眠,淡淡的烟味已将她惊醒,就算他们刻意放轻脚步,可是倾颜还是听到有人来。
坐牢不代表囚禁,可是她却接连几天被关在这里,不曾出去一次,这本身就不正常,而且据她所知,相邻的几件牢房都是空的,所以当倾颜听到脚步声,便多了几分警觉。
清晰的听到隔壁铁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夜渐深,灯早已在规定时间熄灭,走廊上微弱的灯光,在这漆黑的走廊,却愈加的醒目。
按理说,熄灯时间早已经到了,所有的牢房是统一断电的,然而隔壁的灯却依然亮着。下床赤脚走到铁门前,隔着铁门,踮起脚尖,音乐只能看到从隔壁铁门上透出的微弱灯光,只听轻微的一声轻响,灯关了,走道又恢复了漆黑的颜色,倾颜知道,那是隔壁的人要休息了。
连续几日,敏感如倾颜,早已有所察觉。那一个猜测一次次被她否决掉,却又一次次固执的浮现在脑海。
走到床边,手落在墙上,冰凉的触感,并不比手指的温度低。
长长的睫毛垂下,唇微启:“傻瓜。”似叹气般,语气轻轻柔柔,淡若无痕。
数日后,倾颜出狱,领回入狱时的衣服还有物品,走出了监狱。
手机刚开机,几条短信就争抢着涌上屏幕。
展凌旭:倾颜,出狱后立刻回电话。
祁然:都说你入狱了,到底怎么回事?学校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快回电!
展宜欣:倾颜姐,你在哪儿?听说你坐牢了,是真的吗?怎么回事
还有几条陌生短信,都是一群八卦人士打听情况的。
点开一条,删除一条,其中一个学生教导会的短信引起倾颜的注意,说是让倾颜去取一下她的行李。
行李?倾颜眉头微颦,她不记得有行李在学校啊?
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学校。
班里面因为还没有上课的原因,热闹非凡,聊天的玩闹的全都有,倾颜刚进教室,一个同学眼尖的看到后惊叫:“卓倾颜!”
一句话,让喧闹的教室安静了许多。
“她怎么回来了?”
“学校还要让她上课吗?”
“看她外表装的多高贵,原来??????”
教室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尽管声音压低了许多,却还是清晰的传入倾颜耳中。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并未理会他们,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言论自由,她阻止不了,也没必要阻止,如果这么轻易的就受影响,就被打败,那她卓倾颜是不是也太弱了吧?
“卓倾颜!教导主任让你去一趟。”班长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倾颜点头,将课本放在桌上,起身出去。
走廊上不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倾颜似没看到,径直走到教导处,敲门。
得到应允后,倾颜推门而入。
一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坐在一个红漆桌前,俯首写着教案。
她没有理会倾颜,她是在故意晾着倾颜,倾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倾颜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良久,女人抬头,摘下眼镜放在桌面上,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倾颜啊,你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
倾颜垂首,没有讲话。
而那个女人似乎也没打算让倾颜讲话,顿了顿又继续讲道:“对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作为一个名校,如果一个坐过牢的人在校读书,很多的家长也会担心孩子的素质教育了,所以???”
坐过牢?只是在里面呆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