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攥着大大的一张面饼,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是已经被拧开了瓶盖的清水,斑鸠伸出舌头狠狠地舔了舔自己干裂脱皮的嘴唇,可惜舌头上没有太多的口水,这么一舔并不能滋润嘴唇,反而疼得很。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斑鸠确实已经是好长时间水米没打牙了,他都快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吃饱喝足是什么时候,被饿成了这个样子,斑鸠看着手边这些吃的喝的,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装清水的瓶子是相当常见的塑料瓶,耐用不,制造成本还相当的低廉,所以在法外之地当中可谓是随手可得,——斑鸠没有办法从这方面瞧出来什么,因为这太普通了。
同样的,这种面饼也是十分寻常的食物,类别不仅有单纯用麦粉烤制出来的面饼,还有掺了土豆粉或者其他材料的烤面饼,这玩意制作起来相当简单,而且随便烤烤就算是成品了,又耐得住储存,因此经常被法外之地中需要远行的人拿来当干粮。
当然真空包装的食品在味道方面肯定会比这个要好一些,但像压缩饼干跟罐头一类的物资,它们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是从树上长出来的,成本比烤面饼要高出许多。
再直白,烤面饼是一种价格相对低廉的食品。
斑鸠也不是那种从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在老鼠城中长大的他自是吃过不少苦的,并不是汉尼拔不喜欢他,只是被称为“食人鼠”的老头子觉得男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多多少少得吃苦头,不然怎么会明白父辈的艰辛呢。
这便涉及到了汉尼拔的“育儿经”,不需要多。
总之斑鸠不是由于觉得烤面饼的味道不怎么样,而觉得自己难以下咽什么的,他真正担心的是这烤面饼和清水的来路不明,——自己总不能跟个月科里的孩子一样,见到什么东西都往嘴巴里塞吧。
尽管不知道自己目前究竟身处何方,可斑鸠大致清楚这里还是荒芜之地,而且自己处在一座处处透着诡异的城市之边缘,《《《《,m.±.更准确一地,是这座诡异城市边缘地带的地下。
为什么斑鸠猜测是边缘地带呢,原因很简单,城市中心不可能出现这么大一片被废弃的区域,只有城市的边缘地带才会如此,而且不仅是地表设施被废弃了,这里的地下铁路同样被废弃了很多个年头,这些都是摆在眼前的证据。
荒芜之地是危机四伏的,斑鸠和虫两个人前不久才在一场地铁脱轨的事件中失去了意识,凭什么醒来以后他俩没有活埋在碎石之下,身边反倒是多了些清水与食物,这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天使大姐来给自己送温暖了?——斑鸠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不靠谱的法。
“对了!”
斑鸠忽的双眼一亮,他记起来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自己确实是被埋在了碎石之下的,不过之后有双大手将自己从一堆乱石之中拽了出去,相信虫的经历也是如此。
不管那个人是谁,肯定是他救了自己和虫,这些食物与清水估计也是他留下来的,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应该称其为“天使大姐”,而是“天使大哥”了。
斑鸠当时的意识虽然模糊不清,他却清楚地记得抓住自己的那双大手是非常粗糙、有力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一双手,只会是男人,并且是个饱经沧桑的男人。
人家都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男人的手又何尝不是如此,透过一个人的手,甚至可以看出来许多在对方脸上觉察不出的东西。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一个糙老爷们儿救了自己和虫呢?”
斑鸠转着脖子朝四周看了看,难得开动了一把脑筋的他选择稍微谨慎一些,并没有急着去吃喝,好不容易才把被自己抓在手里半天了的食物跟清水放了下去,斑鸠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以后视野便开阔了更多,即便是没有虫的“鹰眼”天赋,斑鸠这会儿也注意到自己跟虫其实是躺在一处地铁站台上的,旁边不远处便是铺有铁轨的地铁通道,只是那边发生了规模不的塌方,整条通道都已经被彻底堵死了。
据斑鸠估计,那辆原先载着他和虫的地铁,应该就是被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包括车厢内的一众克隆人战士。
走到废墟边上看了几眼,斑鸠见再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便转身折返了回来,蹲下身来再次检查了一下虫的状况,——虫身上是一重伤都没有,仅有的几处皮外伤还都被清理干净了,她应该是累得太狠,抓住这个机会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并非伤重昏迷。
斑鸠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些皮外伤,心怎么就没人帮自己处理一下呢,好家伙,这还带性别歧视的?
不过谁让自己也是一个糙老爷们儿呢,斑鸠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就是随便一琢磨罢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烤面饼与清水上面,犹豫了半晌,斑鸠最终还是败给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起先斑鸠还只是稍稍尝了尝烤面饼的滋味,后来则干脆变成了咬一大口烤面饼、再喝一大口清水的狼吞虎咽,吃相是有惊悚的。
斑鸠不在乎口味什么的,他就怕这些烤面饼和清水是有毒的,因为救了自己和虫的那个人身份不明,谁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下毒呢。
但是斑鸠后来一想,人家如果真的要害自己和虫的话,哪用得着下毒这么麻烦,直接不去救自己不就完了吗,何必要多此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