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义要翻身,直觉她哭得情绪有些崩溃了。
唐小夕不让,呜呜哭声有些失控,沈卓义急的啐骂:“哭毛啊!是他萧靳林没有眼珠子,我倒恨不得搞大你肚子的是我呢。我现在特别后悔被你逼着去买打胎药,其实孩子生下来挺好的,小爷我带啊,别看我现在落没了,在这天水围也算一霸,东山再起是一定的。你又怎么会听?一早咬牙切齿地骂过你,那天早晨包间里,萧靳林醒来时看到你的反应就已经揭示了一切,那么慌乱无措,他脸色白成那个样子,还好我赶紧脱了褂子搂着你,后来胡倩那个婊砸一进来,稍微演戏一下,萧靳林立刻问都没问就信了发生关系的是胡倩。他心里怎么想的你不明白?”
背后没有一点声音。
沈卓义抬高嗓门:“他心里,宁愿是玩了你的同班女同学,也绝不希望睡的是你这个妹妹。后来不是和胡倩来往了一段时间,打发了一笔钱么,现在萧家公关团还抹不掉他当年那点潜妹妹女同学的艳事呢!”
“就你个傻子,放学看胡倩被他的车接走,躲着哭,躲着伤心,躲着打孩子。要不是后来他那一巴掌,你现在还在犯贱。”
唐小夕笑,可不是么,一直犯贱。
那段随时恨不得自杀的岁月,沈卓义这个犯贱的,一直陪着她。
学校里沈卓义和她的事传疯了,两个臭名昭著的凑在了一起。
所以,沈卓义是她唐小夕见不得光的年岁里,稀少的温暖。
唐小夕盖上跌打药,“好受些了么?”
“烫死人。”
“烫就有效果。”她下来,去屋外的水槽洗干净双手,冲里头喊了一句:“吃什么?我下楼给你买。”
里头传出玩世不恭的笑,“阿宝你别这么贤妻良母,我会想把你娶回家的。”
唐小夕拽下一件晾着的湿漉漉的衣服往屋子里砸,越过铁门,笑着下楼。
沈卓义还是那个白痴沈卓义,一点没变。
巷子里没有小吃铺,街上有,唐小夕走还记得进来时那些光膀子站在店门口的纹身男人,有些怕。
但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上了一趟楼顶,店门口这些男人一声一声嫂子的叫是什么鬼?
依着她的性子张嘴就会骂的,又不太敢,小脸一阵红白,一家云吞面店前,碰到了黄毛。
黄毛转身,立刻冲店老板讲:“这是卓哥的妞,他妈别收钱啊!”
“嫂子好。”老实的店老板。
唐小夕:“……”
这地方得多落后才会出现七八十年代的古惑仔片里的场景?
她拿了面,放下钱走了,黄毛逮着老板在数落。
回到楼顶,踢开板房,沈卓义居然瞬间洗了个头发,换了身衣服,胡茬也刮掉了,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
唐小夕无视他男为悦己者容的幼稚行为,打开饭盒,递给他勺子和筷子。
他吃。
唐小夕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手放在开衫口袋里。
“还不回去?”
“等会儿就回去。”出来太久不行,让萧靳林知道了,一堆麻烦事。
唐小夕等沈卓义吃完,撤掉小桌子,手一直放在衣服口袋,这会儿才拿出来。
沈卓义点了烟抬头,看见她细小手指捏着的,一张卡。
烟雾缭绕,被他吹散。
唐小夕走到他跟前站住,女孩生了一双颜色重的眉,性格就不太好,但她此刻说话真是吞吞吐吐真是要了命了。
她不看他,“沈卓义,你家也是好几代的公司,为什么会突然破产我想的明白。刚才下去买面我大概了解到你的一些情况,你才二十一岁,我不希望你走入歧途在这条街上混打混杀,混不出名堂的。这里……这是一百万,我自己的钱,不是施舍,是借给你,
你以前混归混,成绩没落下,这么聪明从小公司做起一定不是难题……”
沈卓义一只眼睛眯着,吐出口烟雾笑笑地看着卡:“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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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美金还是港元还是人民币?不是美金,一百万你好意思给我?”
唐小夕脸一阵尴尬,“沈卓义,我说了是借,你别冲好吗?”
“我他妈能不冲!”
沈卓义把烟甩在地上,伸臂一扯,她瘦的没有重量似的,轻而易举他把人压在了床上。
嘴碰到了她的,沈卓义眼角微热,闭上眼睛干脆就吻了上去。
唐小夕一阵没有反应,反应过来小脸酱青甩了他一耳光,“起来。”
挨了巴掌,他舌也没能进去,苦恼又满身躁气,抵着她白皙的脖颈,喘,“以前又不是没吻过。”
他话语含讥笑。
唐小夕自然知道,唯一的一次,根本是她幼稚,在萧靳林面前拉过沈卓义就吻。
结果那人掉头就走,随她怎么唱戏。
沈卓义低低地又说:“虽然是演戏,但是阿宝,吻过你之后,再多再多的女人,我都觉得她们的嘴很奇怪,不如你软,真的……”
“你给我起来!”唐小夕吼,感觉到腹部伤口痛了。
“阿宝,你就不想忘掉他吗?我不如他,可我喜欢你,三年都喜欢着。不去找你是因为自卑,但你今天主动找我了,给我缝针又推拿,我一身的火,我们都成年了……”
男人一旦动了情,力量是可怕的。
唐小夕的双手被沈卓义举起,摁在头两侧,她抬不起腿,腹部用力就好痛。
头顶上,男孩的嘴唇又要下来,唐小夕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