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她这两年怎么拼尽全力,看在上司眼里好像更多的还是她靠山够硬,要不然可能连这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陶然心里有气,可是又不知该气谁。柳叔叔是一片好意啊,她也尽了十分的努力了,可人情冷暖就是这么回事。
唯有憋着这口气,加把劲工作,做出点成绩来,绝对不能让人看轻了!
陶然到派出所去取照相机,小燕带她到姜禹的办公室,“姜队这会儿不在,你稍微等等吧,他很快就回来了。”
又要她等。陶然有点戚戚然,拉住小燕道,“不会是出警去了吧,会不会等很久?”
“不会的,现在是午休时间,大伙都出去吃饭了,你稍坐一会儿就好。”
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位民警值班,手头有警务处理,见陶然是来找姜禹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只好坐在姜禹的办公桌旁等,对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义愤填膺地向值班民警絮絮叨叨个没完,陶然想到自己现在身上的重担,竖起耳朵想听个原委,却不过是些简单的债务纠纷,翻不出什么花样。
她又看向姜禹的办公桌,电脑屏幕放中间,四周都堆满了案卷和文件。他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排列方式,整理得纹丝不乱,连零散的a4打印纸都码得有棱有角堆放在一起,笔筒里只有黑蓝红三色水笔和铅笔,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作为一个男人的办公桌来说真是干净整齐到了极致。
想想自己在报社的格子间,似乎比这个空间还要大一些,文件、样稿和笔记呈放射状摊满整个桌面,键盘周围永远少不了零食和咖啡,电脑屏幕和隔板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乱归乱,什么东西放哪里了她还是立马就能找出来,像是脑海里生成了边界不甚明显的地图。
住的公寓也是一样,书多衣服多,又没时间收拾,妈妈都看得直摇头。
不在这样随性凌乱的环境还写不出稿来,她可是从来不拖稿的好记者。
不要叫我宅女,请叫我乱室佳人。
当然,偶尔也会有丢三落四的毛病,比如这回就差点把相机给弄丢了。
陶然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相机,装在黑色的相机套里,就放在桌上的文件架上。
她赶紧抓在手中,开机翻看那天拍摄的照片,结果一张都不剩。
姜禹给她删的干干净净。
陶然重重跺了一下脚,要多窝火有多窝火,本来至少可以写个短报道的,这下连最基本的照片都没了。
真是太过分了。
电源指示灯闪个不停,相机快要没电了,她刚要把它收回保护套里,目光就被文件架上一排整齐的黑色笔记本给吸引住了。
旁边的民警处理完了手头的事,送那中年男人出去,陶然趁这空档,拿起其中一本笔记本随手翻了翻。
本子里都是同一个遒劲有力的笔迹所做的工作笔记,还有剪报,剪成整齐的巴掌大小,关于某一个案子或者某一个事件。
她看得出,有不少都是江临晚报的内容,不由有些小小的得意。
看来这些笔记本都是姜禹日积月累的成果,里面不知有多少悬而未决的难题,有多少他自己的思索感受,又有多少可以与今后的工作联系起来的线索。
陶然油然生出几分钦佩来,能这样细致认真地做工作笔记,一定是对本职工作抱持有极大热情的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姜禹那人冷静理智到近乎冷淡了。
“你在干什么?”
姜禹的声音吓了陶然一跳,手一抖,笔记本里没有粘贴的剪报掉了两张出来,她手忙脚乱地往回塞,来不及把笔记放回原位,被他逮个正着。
姜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记本,厉声叱道,“谁让你动我桌上东西的?这里全是跟工作有关的记录,你懂不懂什么叫国家机密,嗯?”
“我只是随手一翻,什么都没看着……”
“随手?小偷盗窃也都说是随手,我要是不出现你是不是就打算顺手牵羊了?你到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
陶然自知理亏,但还是梗着脖子跟他呛道,“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我是来取我的相机的。你还不是一样干涉我做记者的新闻自由,相机里的照片都被你删了!”
说到这里,姜禹这才注意到她手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相机,眼神又凌厉了几分,“你用相机拍了什么?”
这下真的误会了。柳陶然抢过相机藏到身后,“我什么都没拍,只是打开看了下照片它就没电了。”
姜禹显然不信,伸手道,“把相机给我!”
陶然的拗脾气也上来了,他删了她拍的照片就够过分了,现在又把她当犯人一样对待,还要没收她的相机?凭什么!
她不跟他纠缠,拿起相机和包包就往门外走,姜禹一手拧住她拿包的手,铁钳一样把她给拎了回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相机交出来,你想被拘留吗?”
“你威胁我也没用,这明明是我的东西,我没拍不该拍的东西,不会交给你的!”
她不给,姜禹只有硬来了。他把她压在靠墙的大文件柜上,扭住她的手腕去夺她手里的相机。
他不是霸道,只是他不信任记者的诚信,尤其是眼前这位。那天交代她不要写的报道,她还拍了那么多照片,眼前如果拍了他的工作笔记和案卷资料,那是涉及机密和他人*的,踏错一步,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