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披在身上,仰脸看着他,呼吸着他残留在衣服上的气息,道:“这里还在,很神奇是不是?”
“嗯,的确难以想象。”他颔首,望向这条小路通向的地方,一个椭圆形的池塘,边上是一排依旧葱郁的竹林,竹林后面,便是那家记忆中的烤鱼店了。
以前他们四人来过这里两三次,风景秀美、人烟也少,春天的时候,后面的山坡上会有许多不知名的紫色和白色花朵间次绽放,尤其适合野游。最主要的,是顾语犀爱吃这里的烤鱼,说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他原本不觉得的,但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渐渐也有了这种感觉。
两个人慢慢地朝着那家店里走去,里面灯火灿然,看来这么些年经营还算得当。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我了?”温璐然抓着他披在自己身上那件外套的衣领,低声问道。
“你回来这么久,早该出来聚聚的。”空气很凉,他说话的时候微顿。
“呵呵。”她听完,只是笑了两下,觉得自己的嗓子现在有点干,胸腔里总是迷迷糊糊地徘徊着一种并不服帖的感觉,挠得她有些发毛。
他约她,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叙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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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什么?”两个人终于在店里坐下来,灯光映照在彼此的脸上,四目相对。言琥滤尖伐。
“还是烤鱼就好。”邵培泽没有接菜单,简单答道。
温璐然不动声色地咬咬唇,问道:“没有别的了?”
邵培泽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悦,便答道:“还是你来点吧,这里农家菜应该很多。”
“那好。”温璐然点点头,收回菜单,手指在上面逡巡着,指定了,然后朝身边的服务员道:“山芋烧土鸡、双椒牛柳、蜜汁烤鹌鹑……廓”
等她点完,回头看他时候,他已经是一脸的纳罕,她的唇角蓦地就酝出一个曼妙的笑来,问道:“怎么?怕我把你吃穷了?”
“不是。”他摇摇头,也笑了,道:“只是不知道你今天的胃口会这么好。”
“我哪天胃口都好的。”她往前欠了欠身,水藻般的长发跟着一动,她补充道:“只是你之前没有发现而已。杰”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应承道:“是了,都是我的不是。”
她瞧着他此刻顽笑的表情、轻松的眉眼,有了片刻的怔忡。
上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她数年前出国的那天,他去了机场送她,却因为争执着顾语犀跟钟天阙谁对谁错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关楚成邀她前去的那次慈善会上,也是因为为难顾语犀的缘故,他对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这样毫无顾忌、坦然相对的时刻,竟是稀少到弥足珍贵的程度。
“这些年,在美国还好吧?”邵培泽看见她发愣,便开口问道。
“就那样呗。”她端起茶杯,就着边沿喝了一口,体温开始随着这屋内的温度升高了一些,这种暖融融让人忍不住懒散。
“很抱歉,一直都没有联系你。”他踟蹰了半响,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是真的心存愧疚的,当时只一门心思维护着语犀,和璐然日渐疏远,想想也是不该,毕竟他们两个人的情谊,跟顾语犀和钟天阙之间的纠葛无关。
温璐然忽然呛了一下,忍不住扶着桌子咳嗽起来,他见状,立刻站起来替她抚着背,问她怎么样。
她直起身子,飞快地推开他的手,还是有点喘不过气来,只是自己再喝了口水,想要将那紊乱的气息和眼中不明原因浮起的酸涩,一同压下去。言琥滤尖伐
她是不信的,不敢信的,他对她,还存留着这样急迫的关心。
任何时候,只要顾语犀在,他就看不见她。
他的目光,他的笑容,他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张面孔。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厌恶,不知道厌恶的对象是什么,就只是厌恶这种感觉,像是坠进一个没有底的深潭,伸手想要努力地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握到满满的淤泥。
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永远推不出来,也一直不曾问,是不敢啊,怕得到的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回答,和一场会长久作痛下去的心伤。
“两位,您们的菜已经全部上齐了。”精明的老板娘从这两个人的衣着举止,便能够看出他们并不寻常,又是相当面生的客人,想着应该是第一次过来,务必要给他们留个好印象,便亲自过来说道。
“好的。”温璐然正举着筷子在盘中寻找着茶树菇,抬头轻轻一笑,道:“谢谢。”
“我们店里最近有一个活动,如果是情侣前来,可以在主菜后免费赠送三份点心。”老板娘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一转,有些暧昧地眯了眼道:“不知道两位是想要什么?”
邵培泽闻言,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温璐然抢先道:“都有些什么点心?菜单再给我看一下吧。”
老板娘答应道:“好咧。”便转身去取菜单。
温璐然转过视线看着欲言又止的邵培泽,眉头轻轻一抬,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邵培泽想了想,笑得有些局促,摊摊手道:“其实我单身一人,被误会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同,关先生知道了,怕是要生气的。”
“管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