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书的动作没停,拂页的手指力道却稍稍大了些。听吧!不听!两个声音在陈晓心里打架,她的耳朵却很理智地竖了起来,将徐霖的声音字字句句听了进去。
敏锐的徐霖自然发现到陈晓那细微的变化,心中甚是安稳,磁性的男声,将自己的解释娓娓道来:“我之前确实是因为公事回去的,但后来家里出了些私事,我本以为很快就会处理好,所以并没有告诉你。谁知道后面事情会发展到那么严重,他们会把我软禁起来,害我差点就回不来见你,还让你误会我。”徐霖目光灼灼地盯着认真看书的陈晓,“不过,我还是赶回来了!”
听到他说被软禁时,陈晓先是一紧,又是一松,心里再次嘲笑自己——陈晓,你看你又傻了吧,这什么年代,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有头脑,干了什么事会被软禁,这么狗血的借口,你也能相信,不要理他!继续看书。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我是把你当自家人,跟你说也不算外扬。”
呸!谁是你家人,看书。
“你们都只知道我爷爷在国外赚了钱,发了财,却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的财。他逃到香港后做了一户人家的倒插门女婿,那户人家有些家资,可就一个女儿,我爷爷上了门,把他们的生意做得再大,那也不是他的。后来他们又辗转去了德国,在德国赚得一席之地,爷爷的地位也提高不少,可惜他跟他那老婆连生了三个女儿,没一个儿子,女儿结婚也没生出儿子,总不可能再找个上门孙婿吧。为了不让千万家产再流于外人手中,他才想起回国找我那短命的爸,却不料只剩下我这个孤孙一人。”
然后就把你接回去继承他的家产?陈晓暗暗嗤笑——老套!
“然后就把我接回去,想让我继承他的家产。”说到这里徐霖听到陈晓的冷哼,目前却仍盯着书本,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得继续说下去,“他老婆当然不同意啦,可是如今的家产比当初不知道翻了多少倍,这确是爷爷的功劳,而且如今是在德国,她也不能用中国那套老规矩约束爷爷。若和爷爷硬来,只会落得两败俱伤,所以她就采用怀柔手段,表面接受我,暗地里却将我防的死死。”
出了国还搞起宅斗来,这本事长的,丢人!继续看书。
“反正就是那些你斗来我斗去的事,爷爷也明白,只要那老婆子不过分,他一般也装做不知,私下里却会背着他们给我补偿。”说到这里徐霖涩涩一笑,“当然就是用钱,很实在却很死物的东西。”
给你钱你还不乐意,傻!继续看书。
“这回我回去没多久,爷爷就病重住院,乱七八糟的亲戚都围在医院,那种氛围啊,真是没病也要被气病。”仿佛又看到那场景似的,徐霖面上满是轻蔑,“我一去,就像是那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却又要硬抗着阻拦我见爷爷,可还不是被我见着啦。只可惜,我以为是奉献最后一次爱心,却反倒被利用。”
利用你什么?钱——你有吗?色——他需要吗?继续看书。
“在医院守了一夜起来,我就被软禁了。因为,也就是你喊的马丽。”
马丽妹?这又干她什么事?逼婚?陈晓不淡定了——那他现在还是单身吗?
“不知道她被谁蛊惑,跑去跟爷爷说了我在国内和你交往的事,然后又同爷爷密谋把我软禁,等你放弃我后,然后再让我同结婚。没想到啊!什么叫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徐霖突然卖起官司,不再说下去。
然后你们就结婚了,然后就放了你,那你还回来跟我扯这些干嘛!人一不淡定智能商也就变得弱智起来,这就是感情,有了感情就很难有理智,特别是在爱恨交织的时候。
见陈晓缄默不语,徐霖忍不住逗她,“你说后来我怎么出来的?”
陈晓忍着怒火,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轻淡的字:“走出来的。”
“我我那几个好表姑表妹求出来的,呵呵!”徐霖不知道怎么,突然乐起来,“为了让我少分他们些财产,不让我有更强的靠山,他们顺了我的意把我救出来。等我找到爸爸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和爷爷俩人的密谋,他根本不知情。然后,你说我怎么回来的?”
陈晓的小宇宙在爆发的边缘,三个字:“坐飞机!”
“嗯,飞机票都是他出钱的,谁让他闺女做那毁人姻缘的缺德事。”徐霖应的一板正经,仿佛真没看出陈晓的怒意。“顺便我还让他给了我些精神补偿费。”
无耻!陈晓暗骂。
徐霖蹙眉,“我这怎么叫无耻,他们那才叫无耻!”陈晓不知自己将腹诽的话不自主地嘀咕出来,却被耳尖的徐霖听了个清楚。
反正都被听到了,陈晓也不再顾忌什么,直言道:“都无耻!”
“我只对你无耻,对别人我可都是光明磊落。”
哼!你和赵易臣私下斗来斗去那些事也能叫光明磊落?陈晓不屑,心里坚持自己的看法,对他的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