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找好了递给他:“这件行吗?”他不接衣裳,却把她按进怀里抱着。
电话铃声还是疯似的催着,她一把推开他,把衣服塞进他手里,气恼道:“快走吧,催急了!”
他边穿衣服边在房里走动,一只手拿着牙刷,一只手还在扣扣子,雷允晴看得好笑,被他瞪了一眼:“我要走了你还笑。”
“不许不想我。”他下了命令。
雷允晴不吭声,他又说:“不然回来有你好受的。”想起昨晚她求饶的模样,他心里就满足了许多。
收拾干净,陆子鸣急匆匆的出门,一路上坐在车里边翻看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陈局长的,前面还有一长排,主任的,景瑞的,司机的,还有一个半熟悉半陌生的号码……
六十
隔了几日,婚纱店打电话请雷允晴去试婚纱,陆子鸣不在,她一个人过去稍显冷清,于是便电话邀江措同行。
谁知江措在电话里神神秘秘,说还要再带一朋友过去。
等到了婚纱店,雷允晴简直大跌眼镜,因为江措带来的这位朋友,不是别人,赫然是韩沐辰!
她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江措已经拉着韩沐辰大大方方走进来,说:“我跟沐辰正好在附近看电影,就带他一起来了,不妨事吧?”
雷允晴听着她亲切且熟捻的叫着“沐辰”,整个人都有被雷到的感觉,再看韩沐辰,始终保持着淡淡的浅笑,对江措这一说法毫无异议,见到她投来的质疑目光,竟然眯起眼睛,回以一个肯定的微笑。
雷允晴抖了下,趁其不备,偷偷把江措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这么快就‘蛇鼠一窝’了?”
江措一脸得意,却摇着头,装正经道:“没没没,还没到‘一窝’的程度。”
雷允晴刮目相看:“你们怎么发展出来的革命友情?”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话说那天在医院道别后,江措就光明正大的登上了韩大帅哥的宝马。车厢里气氛一直很沉静,帅哥目视前方,心无旁骛的开车,纵使江措这种口才绝艳的人,也突然没了说话的yù_wàng。这种拉长了的安静滋生了她的紧张,但也相对的制造了一种和谐的氛围,她明白,有些极品帅哥是只可静观而不可那啥的。
车子在一个道口红灯下缓缓停住,连韩沐辰也察觉到冷落了身边的女士,于是开口说:“要放点音乐吗?”
她毫无意见。
碟仓里本就有cd,他随手按下播放键,伴音里风雨潇潇,车窗外却是光风霁月,穿行在城市的高楼间,日影忽隐忽现,蒙过车身。
韩沐辰的声音在这静寂的空间里透着发磁性:“江小姐和雷小姐认识很久了?”
她想了想:“还好,五六年。”
“那蛮久了。”他微笑。
其实说起她和雷允晴相识,倒是有几分戏剧化。那年她的母亲走后,给她背了一屁股债,她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首都胸怀广阔,海纳了全国人民的向往,却容不下她一个小女子。很快身上剩的最后一笔钱用尽,找不到工作,几乎要上街打地铺。茫然无措的她在马路上浑浑噩噩的晃着,竟然还能分神看见一个小男孩横冲马路,即将被迎面而来的别克撞到。
那一瞬她也不知是不是二十几年没心没肺的过着,在人生最潦倒的时候突然良心发现了,居然不顾生死的一个飞身冲过去抱住了那孩子。结果是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擦伤点皮,孩子安然无恙,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后来她才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也可以说她是走了狗屎运。
孩子的母亲赶来后千恩万谢,一定要重金酬谢她。不是她不贪财,她马上穷的要睡大街了,只是妇人手里那厚厚的一沓钱,她看着都心慌。
婉言谢绝后,她走出医院,连胳膊上的擦伤都忘了处理。身后有人拍她,她回头,很陌生的一张脸,唇红齿白,却是个美人胚子,衣着高雅,那一只手提包,似乎价格不菲。
美人递给她一只创可贴,见她怀疑的神色,解释道:“你的勇气我很佩服,更欣赏你不贪图金钱的品质。”
她自嘲一笑。那时是她人生的最低潮点,执意留在北京已经是置之死地的办法了,如今一事无成,她甚至考虑过是不是该自杀来摆脱那些债务,说不定她是想临死前再做件好事,才头脑一热救了那孩子。而对方答谢的那些钱,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美人心地好,人也聪明,大约看出了她的潦倒,对她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希望可以帮到你。”
她冷笑,没好气的说:“行啊,那你给我弄套房子住住?”她只是不喜欢对方一脸同情心泛滥的样子,说完就打算离开。
谁知美人叫住她,当着她的面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简短的通话后,她挂断电话,对她说:“我朋友手里刚好有套房,34平的单身公寓,我跟他说好了,房租就算你一个月五百,你可以先住,三个月以后再交房租也可以,反正他平时也是空着,你注意点卫生,收拾干净点就行。”
她从包里掏出个记事本,唰唰唰写了行地址和电话,撕下来给她:“你要是感兴趣就去这个地址看房,看中的话打这个电话就行。”
江措不信的瞅了眼,靠,核心地段,新楼,一个月五百,骗鬼呢?
离开医院后,她一面不相信,一面还是将信将疑的照着纸上的地址去了,在接待处一问,似乎早有人交代过,物业管理人员亲切的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