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起,横抬至右侧的高床上再摊开。
檍洁再次裸身躺於软舖等着沐身官,眼前她俩竟轮流嗅着那盘白屑商讨,跟着挑出斗柜里瓶身刻有玉荷的细颈胖肚白瓷瓶。不过掌大的瓶中,澄透如水的花油淬自千蕊百籽。两人各倒一铜钱大小於掌中,跟着沾点按压在檍洁各关节处,最後将剩下的於掌心搓热,一人揉胸,一人揉腹。那上满花油的胴体似镀金的菩萨身,随後再次为丝绸包裹。
尹主验官走近檍洁身旁,点头赞赏沐浴官洗得精细,配香亦和谐。说完於斗柜上放下一卷长布袋,摊开後是长短量具跟各式头尾粗细不同的圆管,整齐地收在小袋中露出半截身躯。
檍洁想起以前在玄平那也看过类似的测量器具,但他是用来绘制草药,檍洁不禁转头好奇问「这是要量何物?那椎子又有何用?」
「一般女子见了这些尖尖角角的总要害怕,你倒兴致盎然,若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尹验官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檍洁。
「檍洁不怕,您请说。」檍洁看着那些器具,彷佛回到与玄平相处时的自在。
验官就着烛火心轻烤器具,青蓝色的灯蕊不时闪放银亮光芒,却不见器具受火烤而变黑,她边细心准备,边回答檍洁。
「每位娘娘入宫前,除检查是否为处子,还得详细纪录身体特徵,各部位承受力,判别敏感处及最适受胎之时辰、体位、深度,确保皇室得以延续香火。」
檍洁心想,女子嫁为人妇,传宗接代便成终生志业,皇宫里的更是只能靠诞下皇子来巩固地位。她觉得有些悲凉,心想如果嫁给齐大哥,或许不至於活得像头母兽,整日在生养子嗣的轮回中打转。而令檍洁更不堪想像的是,未来要与她交欢的,并非她倾心的男子。虽不似寒庆般厌恶,却也无法打心底欢喜接纳。
验官续道「看你是真不怕,此次就破例让你选择要先验身或度身。」
「那……先度身。」檍洁听见验身便心神不宁,能拖便拖。
「度身也不轻松,忍着点。」这时的尹验官心中有数,眼前的女子是必要先度身,因日前她便收到请托。而她今日除了依约行事,更想藉此好好了解檍洁究竟有何能耐。
尹验官命在旁两位度身官齐手摊开檍洁身上丝被。
全身袒露在验官面前,檍洁不自在地侧身蜷起自己。
尹验官笑道「从现在起,你要学着适应当娘娘的规矩,殿下翻开锦被时静静躺平,镇定而温婉地望着他的双眼。你试试。」檍洁翻身躺正,假装自己身上还有衣物或床被遮掩,眼神不愠不火,带有羊入虎口放弃逃生的垂死无奈。
「太子妃不该是这眼神,你将来可是国后,该要为此荣耀自满而欣喜才对。」尹验官劝慰檍洁同时,两旁婢女着手量起她五官特徵,口述或等度身官过目记下,痣点齿数无有遗漏,接着是身上毛发分布、胎记、手脚指掌纹,各处皮肤色泽粗细,一一由女官翔实录记下。
「我并不想当国后。」檍洁喃喃垂下眼帘「我只想与所爱之人……」
「别说傻话!」一旁尹验官打断檍洁「都走到这一步,由不得你想不想。」檍洁明白她的意思,不再言语,专心看着量度她的女官婢女们转移无奈的思绪。
此时她俩扶起檍洁躬身坐起再前倾,用一软尺由底至顶旋绕式圈围她右胸拿起,再换边「平一立二,左右无差,上下弧均,尖顶居中,晕小色浅。」
檍洁看着胸前金属软尺压出的螺旋红圈痕,微蹙眉心想起同样位置,几日前散落块状红斑,如今已消失无踪。
「这就皱眉?难过的还在後头,开始度弯折。」此时床上两名婢女,由头至脚每个关节正向反向转动,依度身官所示凹折至最深处,几度痛到檍洁洒泪求饶,才停下让度身官摆上度量尺规。
「为何要……折磨人至此?」檍洁咬唇隐忍着。
尹验官语气坚决回答檍洁「生之欲来自死之欲。这就是兆国后妃宿命,让君主获得永不重复的极乐快感,以濒死痛苦换取孕育皇子的机会。」
檍洁喘着气问「你是说,成为太子妃,从此必须默默忍受那些怪异的……」
尹验官笑答「不一定,度验司会记录太子妃身躯能承受的极限,唯太子有权翻阅,若娘娘满足不了的,殿下会找其他可以的嫔妃替代。而为保娘娘玉体无恙,录下的数字皆会酌减。」
天啊……檍洁内心哭喊着,眼角渗出抑制不住的泪水,强忍着大小关节的疼痛,甚至开始期待验身不过,或许便能解除一切未知恐惧。
「可以……验身了吗?」檍洁看向尹验官,眼露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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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验身
........尹验官看着神情哀戚漠然的檍洁,油然心生怜悯,她是真的不想嫁进皇室,尹验官回想经手验身的大小嫔妃,个个知道度身用意後,不是期望删去部份缺陷,就是千方百计探知皇子喜好,增加有利的位相,好成为最受宠的。↗書書偓
尹验官心想,唯一的可能,就是魏檍洁爱上太子以外的人,而请托她的人是否早得知这点,所以……
「好,但验身之前,你得老实回答我问题。」檍洁点头,尹验官接着开口「你可曾练过马术,或与人共骑?」
「有」檍洁想验身横竖是不会过,隐瞒也无意义。
「是否曾造成下体疼痛出血?」尹验官此时背向录写的婢女,向檍洁使眼色,要她点头默认。檍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