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躺下,寒某再诊个脉。」说着转头支开妻子「玉雁,你到灶房帮我看看药煎好没?」
玉雁不疑有它,笑回「好,我这就去。」
寒凌在玉雁走後,又走至门口确认外头无闲杂人士徘徊,拉张凳子回到羽蝶床前坐下,接着小声对她说「阿晴,还认得我麽?」说着眼色略转靛青。
和妃证实猜测,欣慰人间尚有至亲,一时激动道「阿兄,真是你?你怎麽……」随後眼神转为落寞,心想为在中土求生,秖族人竟都易容埋名。
寒凌就怕妹妹露馅,赶紧制止她问下去「嘘……为了你跟你嫂子。伤好前留在这,听阿兄慢慢跟你说。」
入夜时分,羽蝶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着,她没料睡了个长觉醒来,上山采药的和妃竟失足落谷,重伤身亡,并已入殓下葬,从此位列和贵妃。
耳边回荡白日里寒凌口沫横飞说着营救她的经过。
「自从得知和妃就是阿晴你,又听闻你常入山采药,阿兄就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毕竟族人也不多了。没想到那日见你驻足采药区,身後竟有女子鬼祟尾随,看其穿着不似平民百姓,起初还以为是暗地保护你的随侍丫鬟。後来她在你弯身贴着悬崖壁摘取草药时,悄声向你走去,之後竟出手推你落谷。」
「当时她正想发讯号烟时,我找了根粗枝从背後敲晕她。然後走近悬崖边,看到妹妹你挂在山腰树丛间,赶紧找人将你拉起,再把你的衣饰换穿至那女子身上,并将其脸面划花,踢落山谷树丛。并找来一身形那女子相似的歌妓易容混装发讯号。
妹妹,不说你不知道,讯号一出,不消一炷香即有军戎人马聚集,哥哥眼见那群士兵将落崖的假和妃救起後,首领探其尚有鼻息,立即施掌令其吐血身亡。真是吓人啊,妹妹,哥哥本想你在皇宫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没想到……唉。」
「不说这个,平儿呢,那孩子怎麽样,知道我还活着麽?」
「说到这儿,妹妹你可真得夸夸哥哥我足智多谋……」
羽蝶不想再听废话,面露不悦「你只消说平儿现下可好?」
此时玉雁从灶房端着汤药,推门进来,见到羽蝶脸色凝重,急问「夏姑娘你伤口犯疼麽?」
「她是心疼,我嘛……是好心没好报。」玉雁有些尴尬看着两人,不知如何缓颊。话多寒凌忍不住又开口「夏姑娘说她无亲无故,问我伤好能否长待,我说这儿是烟花之地,怕是不方便。」
羽蝶望着阿兄,心想确实暂无栖所,又须掩人耳目,这儿出入的男女醉生梦死,似乎是理想躲藏地。故也由着他张罗。
玉雁很是高兴地说「继续待着倒容易,我看得出胡嬷嬷很喜欢夏姑娘,只是百艳楼是半官营,生意虽好,税收可高着。若是留下接客必得上报,入芳名册的。」
「尽瞎说,夏姑娘几时说要入名?」寒凌皱眉起身。仍是一副要维护贵妃妹妹清白的态度。
玉雁却不知寒凌恼什麽,嘟囔着「不入名,那就难了……被抓到,胡嬷嬷可是要革职的。」
「唉……妇人之见……不跟你说,我找胡嬷嬷谈。」寒凌摇头端起桌上的汤药,跟着送到羽蝶面前。
羽蝶接过闻了闻,又端向寒凌「这伤药我喝不得。」说完,要寒凌以纸笔写下她口述药方,重新抓药敖煎。
玉雁大为吃惊,接过寒凌写好的纸笔,一路不时偏头看着。走至大厅忽焉想通低喃「夏姑娘不入名,却会留在百艳楼……做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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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玄平,已得兆王旨意,十八之年将受封爵位。这是兆王对和妃的愧疚补偿。也杜绝玄平失恃受欺。
可兆王不知,打从灭族时起,玄平早已看淡生死。如今隐忍着如常度日,实为暗中计画寻回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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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平当时见到和妃屍首面目难辨,表现异常冷静,并趁无人注意时,查看屍身眼珠,确认那人并非娘亲。
他曾看过族人们临死前的眼珠,全是深赭色。娘亲说那是解毒疗伤未成死去所致。
而那屍身眼珠黑褐,且不管娘亲死前受伤或中毒,除非溺毙,否则绝不可能眼珠未成赭色。
此外,随侍奴婢敏娟似有异样,通报时暗中塞给玄平写有「留奴」的纸条。这使他更加肯定娘亲未亡,故在圣上面前求情,留下敏娟。
几日後,皇后召敏娟晋见。
敏娟跪地诚惶诚恐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其他人都退下」皇后见闲杂人等离去後赐坐。
敏娟想起之前在圣上面前,皇后对她态度冷淡,今又召见定无好事,赶紧下跪佯装惶恐回应「奴婢不敢,奴婢有罪。」
皇后冷笑「你倒说说何罪之有。」
「这……」
「罢了,你都已是三王爷奴仆,想圣上是不会看上你。但若日後乖乖跟本宫通报念晴殿动静,原本收回你家田产的事,就算了。」
「是,多谢皇后娘娘恩德。」敏娟这才知晓皇后手中把柄。
皇后点头意有所指轻笑道「恩,知恩要图报,可别学某些人,一意孤行,目中无人,累得家破人亡。」
「是,娘娘教诲,奴婢谨记於心。娘娘还有其他吩咐麽?」
「也没别的,倒是你,目睹和妃遭逢不测,吓傻了吧?声音性情好似都变了。三王爷若质问经过,不会答不出来或是胡扯他人充数?」
敏娟怕遭识破,赶紧一脸乖顺直说「娘娘多虑,和妃本就为摘草药不慎坠谷,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