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清涉其中,倘是嫁与他这个即为一路转运使的天子亲臣,她势必不能再预严家商务,可她又岂愿为他拘了自己这一辈子?她既非朝官之流,又非京中闺秀,倘是将来从他归京,她又如何能过得舒心。
她看得比他明白,因而不愿嫁他。
而他沈知书身负超重所望,人人都等着看他名胜于父辈,且他妹妹沈知礼与狄念的婚事又是如此为人称道乐赞——美人英雄,美人英雄,这四字确是将他压得心头略沉,转眼旦望自己,忽觉微讽。
沈府一门上下哪一个不是天姿翘楚之辈,皇上一句太傅长子,更叫他胸口发闷,如何能说得出自己与一商贾之女情笃若此?
且他说不说又有甚要紧的,横竖她也不愿嫁他。
想着,他双眉越紧,闭着嘴久久未言。
英寡在上坐着,将他脸上轻变的神色尽收眼底,见他不肯直言,便也没有逼他,只是抬手将御案上的一本奏章平翻了过去。
那奏章才送至京中没多久,上面说的正是潮安严府千金严馥之与沈知书的事情。
相识这么多年,他自然是知道沈知书的性子的。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无法确定,这折子上所言之事究竟是沈知书情多恣意,还是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