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
许是时限已到,不愿让我亲眼看他再次离去,我凄凉一笑,遂他心意,面朝里紧贴在他火烫的胸膛:“你再怎么讨厌孩子,洛儿也是我给你生的亲骨r,不看僧面看佛面,回去后记得好生照顾他。”
良久,他方不干不脆,闷声应许。我微微苦笑,揽紧他的腰:“如果在地下遇到姐姐,她若愿继续跟你,别辜负她。”
我在现世照顾她的女儿,那个柔弱善良的女子定亦会在y间好生照顾我的儿子,虽是错位,可同是所爱男子的骨r,当是甘之如饴。只是我们共同的丈夫久未吭声,渐紧交在我背后的手,几令人窒息。
“行行行,你不用勉强答应就是了。”
他适才松了力道,待缓过气后,我心下薄怒,轻捶了他一下:“分明是你食言在先,抛下我们母子。我刚才提的要求又不过分,为何推三阻四?”
“……对不起。”
分明是我无理取闹,他却仿是犯下无可偿赎的弥天大祸,抑声道歉,埋首在我肩窝。
“罢了。”
苦笑了笑,我安抚搂上他的后背:“你走的时候,没能当面和你道别……”
额头分明滚烫一片,神智却是愈渐清晰,往昔和他共渡的蹉跎岁月潮涌至眼前,止不住地潸然而下。似若被我的泪水灼烫,他下意识弓起背,我抬首,透过已然模糊的视线,凝住那双悲凉的沉黯眸子,敛去愀怆,我温柔笑着,与他最后道别。
“再见,夫君。”
从此往后,渐行渐远,永无相会之期的别离,竟是这般锥心刺痛。我笑中带泪,阖起了眸,跌进无尽的梦魇前,送走我深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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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色舞》
by:中岛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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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小七大人所说,某只在结局(通常)不会后妈,这部肯定是终成眷属。最后的最后,小朱同志会和悠然这样幸福地在一起的
肆章 · 壬生 '一'
许是积劳成疾,自那夜受了风寒,之后病势渐重,萤姬得讯立刻出宫赶来,和兄长轮守在我身边。其间,茈尧焱亦从宫里调来御医,我却故意发脾气,将他打发回去,任朱雀守软硬兼施,断不服用御医留下的汤药。许是看出我刻意拖延回宫的时日,可又无计可施,兄妹二人只得另辟蹊径,按民间的食疗方子给我补身,几日调理下来,总算有了起色,可想到又将回到九重宫阙,我终日闷闷不乐。萤姬搬来旻夕这个救兵,给我逗乐子,亦是无济于事。见我强颜欢笑,心不在焉,终是忍无可忍,令近旁的兄长出面开导。只是不知为何,近来朱雀守有意无意,避免和我单独相处,微蹙起眉,刚要开口,胞妹却将手里的参j汤硬塞给他,径自抱过神色不安的小郡主大步离去。骑虎难下,即家哥哥只得硬了头皮,扶我起身,半倚在他身前,将尚且烫手的参j汤一勺一勺吹凉了,方喂我喝下。
“我又不是孩子。”
听我不无好气地抱怨,他似笑非笑,淡睨了我一眼:“不想回宫,就糟蹋自己的身子,和个爱使性子的孩子有何区别?”
我语塞,想起那日苍秋入梦相会的情境,即又寂然一笑:“进宫以后,我极少梦见他,许是宫墙太高,他走不进皇城,没法来见我。若能在你这里多逗留几日,兴许我还能梦见他一回。”
分明已经送走了他,却是异想天开,盼他折回来再见我一面,确是我太过贪心。不由自嘲,抬眸看向身后的男子,却见他望向别处,神色僵凝,轻唤了他一声,端碗的手猛然一抖,须臾间,墨瞳飞掠难以言喻的狼狈与痛楚,即又飞快移开眸去,避开我莫名的眼神:“现下你能回去的地方只有永徽宫。”
一反常态,他极是冷淡,道了声好生歇息,迅疾起身离去。望着绷紧的背影渐然走远,我怔忡良久,浅笑出声。这块木头确是遂我心愿,待我冷漠,可许是头回在他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颇没面子,心口微窒,我自嘲渐深,勉力起身,随手披起萤姬拉在屋里的披风,走出屋去。风寒未愈,原只是在回廊走动片刻,灵便腿脚,不经意在处拐角撞见吴嬷嬷。乍然相见,老人家神色微震,许是一个当是卧床的病人蓦然出现,多少惊愕,可见我淡笑相望,即便镇定,和笑见礼:“殿下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回头老身再给您熬盅补汤,厚厚底子。”
闻言,我忽得想起当年初到澜翎,染了肺疾,瑛嬷嬷亦是这般忙前顾后。怅笑慨叹,见她手里的托盘搁粥,知是特意熬给我家郡主的午膳,半是感激,半是负疚:“本该将旻夕送回宫去,反劳嬷嬷受累,对不住。”
吴嬷嬷摇头:“郡主乖巧伶俐,无须老身费心。倒是殿下须得好生静养,待您病愈,郡主就不必日日牵念了。”
为免我这个感冒的娘亲过病给她,原要将旻夕送回宫。可小娃儿确是和我心有灵犀,哭着闹着,死活不愿随奉命前来探视的未央回宫,宁可和吴嬷嬷挤间小屋,每日让萤姬抱着在我屋外瞅两眼,便然心满意足。比起孝顺的小女儿,我这个娘亲反若缩头乌龟,犹是不及。回想适才朱雀守对我冷嘲热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