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修仙者的道行都是结丹后期,卞舞华两个月前才突破结丹中期,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是结丹后期了?
夙溪对她一说卞姑娘,宿无逝直接就想到了卞舞华的这一反应有些不满,于是道:“我说的卞姑娘,是卞芙小姑娘。”
宿无逝抬眸,瞧见夙溪那清冷的面容,缓缓一笑:“夙溪过来。”
夙溪慢慢朝他走去,等走到了跟前,宿无逝才将桌上吃饺子用的醋碟往她面前一推,道:“你瞧,醋都被你吃完了。”
隆遥傻兮兮的,什么也不知道朝醋碟看了一眼,重重地点头:“嗯!被吃完了!”
夙溪:“……”
她朝隆遥瞪了一眼。
让你和这人合伙儿讽我!
这一眼瞪完,夙溪瞧见宿无逝脸上更重的笑意,心里还有些不满,以前不许她和隆遥走太近,现在根本不在乎了,这两人刚见面的时候一言不合就打架,竟然也有站在一边的时刻。
夙溪心里不爽。
☆、棉城降灾
接下来又是连着两天的大雪,天气太冷,许多店铺商家都关门了,等到了第三日,大雪终于停了,出了很大的太阳,城门打开,不少来棉城采办药草驻容丹的外来商人都入城,浩浩荡荡几队人马。
掌柜的也开门做生意,正值午饭时间,夙溪与宿无逝还有隆遥坐在一楼大堂内靠窗边的位置上,正等饭菜上桌,外头来了两个穿着大氅的大汉跨步进来,头上的头发都编成了辫子,看上去应当是与金球一个部落的。
其中一个大汉说:“真是晦气,原本还想着能捞不少东西回去,谁想这棉城的店铺不少都倒闭了,还有那么多人死了。”
另一个大汉道:“可不是?我看那些妇孺都跟失了魂魄似的,丈夫兄弟都死了,恐怕也没多少时日了。”
夙溪听到这儿,抬眸朝两人看去。
果然没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几个老头儿扛着裹了席子的尸体回来,那些妇孺都跟在旁边哭得凄惨。
掌柜的匆匆忙忙出门,隔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脸色煞白,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夙溪他们不是好管闲事的,别说外头死了人,就算是人死到自己面前,只要别将血溅在他们衣服上,恐怕也不会多问一句。毕竟在这个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世界里,正义太不够用了。
不过按照另一种说法,管闲事这种事,向来都是主角做的。
“这些人怎么都死了?”卞芙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卞舞华道:“看上去像是中毒了。”
牧崇音用扇子遮住了半边脸,眯起眼睛看向那垂在席子外头的半个手臂,皱眉道:“是妖毒,这整个棉城都妖气冲天。”
“入鸾鸣山之前,棉城就出现过妖,如今看来,连接妖界的分界石恐怕真的出问题了。”卞舞华还想说什么,话语卡在喉咙里,只盯着一处出神。
“看到了什么?”牧崇音朝她的视线瞧去,看到一家小客栈内坐在窗边映着白雪正斯条慢理吃饭的某人后,他朝天白了一眼,不高兴道:“真是走哪儿都能看见。”
“是无逝哥哥!”卞芙一瞬惊喜,随后看到坐在宿无逝对面的女子后,嘴角的笑容都垮了下来:“还有……夙溪。”
夙溪道行低微,没发觉有人看过来,宿无逝发觉了,只是懒得搭理那三个人,剩下的隆遥瞪圆了一双眼睛盯着卞芙,眼神似乎在说:再看我打你哦!
“那是谁?”卞芙第一次见到隆遥,远远地看过去,倒是没发现他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卞舞华哼了一声,故意吓卞芙似的说了句:“妖。”
“怎么会?”卞芙不信:“无逝哥哥是名门正派,南仪仙人的弟子,怎么会与妖同桌,还一起吃饭呢。”
“看上去倒是其乐融融。”牧崇音讽了一句,朝卞舞华瞧去,卞舞华很赞同这话,点了点头,随后朝那间小客栈而去:“走吧。”
夙溪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还是因为身旁正在吃饭的隆遥突然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她没放下筷子,已经猜到来者必定是卞舞华他们。
两个月的时间,经过鸾鸣山之事,卞舞华的道行逐渐高升,卞芙父亲的死恐怕也真相大白了,如今的卞家,应当门户凋零,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了吧。
夙溪突然瞧见自己碗里多了一块肉,抬头朝宿无逝瞧去,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在发呆,被眼前的人看穿了,于是默默吃饭。
卞舞华走到三人身边,笑了笑:“好巧,鸾鸣山一别,你们过得如何啊?”
牧崇音端了个椅子给她,自己也贴着卞舞华坐下,反倒是卞芙一个人站着,瞧见宿无逝,连忙朝宿无逝靠过去:“无逝哥哥,我听卞舞华说你受伤了,你的伤好了吗?现在没事了吧?”
宿无逝朝卞芙缓缓一笑:“多谢卞芙姑娘关心,现下已经无碍了。”
牧崇音呵了一声:“好得真快。”
夙溪的眉头微皱,也不言语,吃完饭后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与之相处久了的人不难发觉,夙溪的心情不太好,即便那张脸上依旧没什么波动,可周身气场骤变,这大家都能瞧得出。
卞舞华干咳一声,牧崇音倒是不在乎地笑了笑:“是我说错话了。”
隆遥没吃饱也不吃了,跟在夙溪身后,与她一同出了客栈。
夙溪双脚刚踏出客栈便停了,她站在客栈的屋檐下,再往前走就是雪地了,于是停在原地。隆遥给她端了个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