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地下室,住过的人大概一辈子不会忘记,缺乏通风设施,所以常年一股霉味,而且阳光照不进来,随时要开着灯,万一停电,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公用厕所,没处洗澡,到处脏兮兮的。
就这么个破地方,不到十平米的小屋,一间居然要租人五百块一个月,还不还价,爱租不租,这时节,别说五百,一千块一间估计都有考生家长抢破头。
易青赶紧付了钱,跟小云一人一间。爱干净的小云把这俩房间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然后易青特地买了两床被子床单,一切都用自己的,不用招待所那些臭烘烘的公用被褥。
现在想起来,易青简直就是早有预谋,要把这里当成自己和小美女的爱巢呢!
……
易青光着p股,想起这些事,躺在小云身边嘿嘿的笑。
小云昵喃的哼了一声,两条长腿悄悄的缠了上来,sū_xiōng蹭着易青的胳膊,抱住了他,轻声道:“坏蛋,你笑什么?”
易青想了想道:“中戏过两天报名,我陪你去吧。”说着,他转过身来看着小云星亮的眸子,道:“你得留在北京的学校,咱们才能在一起。”
“当然。”小云嘴上这样说,眼睛里的光芒却一下暗淡了下去。易青清晰的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轻轻一哆嗦。
考过电影学院而落榜的人,谁也不会愿意再去经历一次这种打击。
据说,每年考电影学院都有女考生受不了打击而自杀的传闻发生。不在这个圈子的人很难理解这种现象——一个脆弱的从未被人否定过的漂亮女生,内心对某件事的希冀和渴望到了极点,突然失
败,然后被告知自己是很差劲的,不合格的……一夜之间就崩溃了,想不开。
像小云这样受了刺激之后找个有好感的男生结束自己的chù_nǚ生涯,不过是一种比较正常的宣泄方式罢了。
易青轻轻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以小云现在的能力,估计去考中戏还是考不上的。但是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总不能不去拼一下就放弃吧。
电影学院的表演系考试,讲究的是考声、台、形、表四大方面。“声”是声乐,“形”是形体(舞蹈),“台”是台词,“表”是表演。
如果说声乐、舞蹈、台词这些还可以靠平时积累的一些非专业经验来蒙事,那表演这方面就纯粹是专业程度相当高的考核了。
可笑的事,一般的外行根据自己看电视看电影的经验,只获得了一点表面信息,就简单的以为,表演就是根据剧情做动作做表情,以为表演就是弄虚作假的设计动作——所以每年考电影学院总有一些在学校文娱晚会上演小品演的不错的那种学生,还有一种是从香港电影电视剧模仿了什么明星的所谓演技就跑来考表演了。考场上丑态百出,看得监考老师目瞪口呆。
小云无疑就是这些学生中的一个,此时的她对表演这个行当是全然无知的,怎么可能拼得过那些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又或者是中专念得就是表演专业的学生。
“你在想什么?”小云在耳边吹气如兰的问道。
“没什么……”易青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再打击她了,如果把自己此时心里想的再告诉她,那她才真的是要崩溃了。
“几点了?”易青连忙岔开话题。
“很晚了吧,我都饿了。”
地下室里24小时都是黑漆漆一片,不看钟表根本判断不出来时间。
“起来吧,出去吃饭了。”易青这才想起,从中午小云落榜到现在,两人已经两顿没吃了。
“唔哼……”小云撒娇似的转身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像个小猫似的在那里发懒。
易青伸手在她白嫩的p股上响亮的拍了一巴掌,“啪”,弹手的很。
“起来穿衣服了,光p股小猪。”
“敢骂我,哇呜……”
小云一跃而起,抱住了易青的脖子,哈哈大笑。
……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小饭馆里吃饭的人依然不少,三三两两的都是各地来的考生和考生家长。间或有一两个眼睛肿肿的女孩,在那里含泪扒饭,估计就是下午落榜的女生。
易青想起下午陪小云来看榜的时候那情景,真是难得的人生体验,壮观的人生奇景。站在电影学院出来的两座立交桥——荆门桥和北太平庄桥上放眼看去,只见整条路上到处都是哭泣的美女。
经过二试榜,一试挑选出来的八百美女只有一百人左右能够杀入最后的三试。七百多个象小云这样质素的美女哭得梨花带雨,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早知道二试落榜,还不如一试就刷下来,除了省一百块报名费,更要紧的是不用在心中燃起了希望又去遭受更沉重的打击。
这时,北京城了蛰伏许久的“狼”们,那些纨绔子弟,单身北漂纷纷出动,使出十八般解数,趁着们内心脆弱彷徨无助的时候果断出击——或畅谈人生笑面坎坷;或鲜花美食抚慰芳心;或打抱不平大骂电影学院瞎了眼……总之此时发动任何攻势都收事半功倍之效,往往能得偿所愿,配对成功。
易青和小云坐下来点了菜,两人巴巴的等着上菜。北京的馆子出了名的开店的比客人谱还大,没办法,人家生意太好,你爱吃不吃,他就是慢腾腾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