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通抨击中,宗教占据什么位置?难道也要挨这个天主教行动阵线的叛逆者、曾经狂热地圣奥古斯丁、纽曼大主教、圣胡安·锗·拉克鲁斯和约翰·基东著作的前读经师的耳光吗?是的,又不是。如果说这方面我算个什么的话,那我是个不可知论者。我不相信无神论者,也不相信教徒,而主张人们应该有信念并且实践它,否则的话,就不会有任何精神生活了,野性就会增加。文化——艺术、哲学和一切世俗的文艺活动——不能代替上帝死后、超验性生活消失所产生的精神空虚,而只能局限于一个非常狭小的圈子里(我是成员之一)。这个精神空虚把人们变得更有破坏性,比正常情况下更多一些兽性。在我主张人们应该有信念的同时,通常的宗教让我捂住鼻子,因为一切宗教都包含着宗教游行时的群体性和对精神独立的放弃。一切宗教都限制人的自由,都企图束缚人们的yù_wàng。我承认:从美学的角度说,宗教——天主教以其漂亮的大教堂、宗教仪式、礼拜、装束、宗教戏剧、圣徒肖像、音乐等而超过任何教会——常常是赏心悦目、刺激想象力、点燃我们丑恶思想的巨大快感源泉。但是,在任何宗教里,都经常隐藏着监察、检查、狂热分子和宗教裁判所的镊子和铁钳。如果没有他们的种种禁令、罪孽、精神上的摧残,那么种种yù_wàng——尤其是性欲——不可能达到某些时期的完美程度,这也是千真万确的。因为,这不是理论,而是实践;通过我个人有限的调查研究,可以肯定地说:宗教盛行的国家比世俗统治的国家更会做a(爱尔兰比英国好;波兰比丹麦好);天主教国家比新教好(西班牙和意大利比德国和瑞典好);上教会修女办的学校的女学生比在世俗读书的女孩的想象力、勇敢和敏锐的程度要好上一千倍(对此,罗歇·瓦扬理论化为“冷静的目光”)。假如卢克莱西娅的青少年时期不是由圣心会严厉之极的修女加以管束的话(教育内容之一是女孩落座时如果两腿分开,那就是罪过),卢克莱西娅就不可能是这个十年来日夜(尤其是夜里)给我充满难以报答的幸福的卢克莱西娅了。这些为了上帝而牺牲的女奴们(指修女——译注),在爱情问题上,用她们强烈和特殊的感受力,在历史上培养出一代又一代高级dàng_fù。愿上帝保佑她们!
还有什么?结论如何?亲爱的同事(为了不使用另外一个令人作呕的称谓),我不晓得你的结论是什么?我还在矛盾之中,此外,对于我这类难驾驭、难归类的精神,矛盾是快感的一个源泉。我这种精神既反对感情和信仰的体制化,但是又主张感情和信仰的高扬。我的精神是排斥教会的,但是对教会有兴趣了解并且感到羡慕,而且主张积极利用教会,可以拿来丰富我想象中的世界。我告诉你:我是教会某些思想原则的公开赞美者,因为这些原则曾经有能力用最高级的形式把j子和主教的紫袍协调在一起。我翻阅笔记本,找到了一个例子,即艺术高超的阿索林笔下的那个红衣主教,他这样写道:“极端的怀疑主义者,私下里嘲笑他本人活动于其中的喜剧,不时地对于那精彩的喜剧用金钱来维持的人类愚蠢居然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表示惊讶。”这不就是给著名的贝尼斯大主教的一枚奖章吗?这位法国主教在18世纪曾任驻意大利大使,曾经与卡萨诺瓦在威尼斯一道分享两个搞同性恋的修女的柔情(见卡萨诺瓦的回忆录)他还在罗马招待过萨德侯爵,而并不知道此公河人,那时萨德侯磊由于生活极端放荡而逃离法国,以马桑伯爵的身份为掩护走遍了意大利。
可是,我已经看到你打呵欠了,因为我向你s出的这些名字——兰德、瓦杨、阿索林、卡萨诺瓦、萨德、贝尼斯——对你来说,是些难以理解的闹声,因此这封信就此打住,画上句号(请放心,不会寄给你的人)
祝你多共进午餐,多挂扶轮社的铜牌,再见,社员!
寡妇的气味
在这个被大海躁动惊吓的潮湿夜晚,堂利戈贝托突然醒来,浑身汗水如洗:卡尔尼基寺庙里的无数老鼠在婆罗门教僧侣快乐的铃声中纷纷跑去吃下午的点心。一个个大锅、一个个铁盘。一个个木盆都已经装满了r末或者是r状的糖浆,二者都是它们特别喜爱的食物。从大理五墙壁下的各个dx里(这是慈悲的僧侣为它们凿出来的窟窿,为了让它们感到舒服,还特意铺上了一束束谷草),成千只灰鼠争先恐后地窜出老窝,个个如饥似渴。它们互相撞来撞去,推推搡搡,一起扑向食物。有的钻进盆里舔食糖浆,有的啃嚼着r未;最高级的是去僧侣脚下用雪白的牙齿啃咬他们赤脚上的老茧。僧侣听凭它们咬来咬去,很高兴自己皮肤上的疣物能为老鼠们的快乐做出贡献,因为老鼠是男女逝世后的化身。
这座寺庙是500年前为老鼠建造的,地点在印度的拉贾斯坦北方的边睡地带,那时是为纪念卡尔尼基女神的儿子拉克汗的,这位美少年后来幻化成一只肥硕的老鼠。从那时起,就在这座有镀银大门、大理石客房、雄伟的拱顶和高墙的庄严建筑物里面,每天要举行两次这样的进食仪式。如今婆罗门教的首领周图丹在这里,几百只灰鼠爬在他的肩膀、双臂、两腿、脊背上,因为他就坐在糖浆大盆的边缘。但是,让堂利戈贝托翻胃和几乎要呕吐的是那里的气味。强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