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玛后面的电厂宿舍。”
说完,又怕对方误会,连忙解释:“我真不知道那一片叫什么小区,我们那都叫电厂宿舍。”
白子君嗤笑,“你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时贝贝:……
往日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晚上,时贝贝却觉得这二十分钟如此漫长,堪比两个小时。
在车等红灯的时候,白子君突然说道:“其实我刚才是口误。”
时贝贝不明所以,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白子君看着路灯有红变黄,再变绿,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其实我刚才想说‘再多说一句废话,拉你去殡仪馆’,说成‘宾馆’,真不好意思。”
时贝贝但觉背后一阵凉气。
脸僵成一个石膏,时贝贝努力挤出笑容,“哈哈哈,白校医,你真幽默……”
白子君左拐弯,声音清冷,“怎么,你以为我不敢?”
时贝贝脸瞬间僵硬。
“呵呵呵……”从嗓子眼里发出的低沉悦耳的笑容。
白子君侧头看着浑身处于一级戒备的时贝贝,轻轻吐出三个字:“骗你的。”
时贝贝:欺负人真的会阳|痿的!
和时贝贝的坐立不安相比,白子君是相当愉快的。
这种愉快的心情里,夹杂了“占了便宜卖乖”的窃喜感。
他承认,这位时老师的感觉是敏锐的,这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他对她的兴趣从来都没有减少,这也就是他的师兄史密斯一晚上和孙露说话,和江云说话,甚至和袁姐说话,就没有和时贝贝说话的原因。
他的师兄,看着很大大咧咧,事实上比谁都敏感,他用自己笨拙的方式表达着“朋友妻,不可欺”。
师兄大概以为,恢复单身的自己打算追求她。
想着,白子君将眼神瞟向时贝贝。
不是所有的女人,将嘴巴鼓成包子脸都会非常好看,比如自己身边作者的时老师。
有一张女人羡慕的锥子脸,尖尖的下巴,鼓起的腮帮只会让她显得像青蛙。
可惜对方现在在生气,一点都不知道她在破坏自己的美感。
而白子君却觉得,她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他曾经开玩笑地对东方熙说,要追求这位时老师。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和东方冉分手。
无论是东方熙还是他自己当时都认为他和东方冉不会分手。
可就是说过那话短短一个多月,他和东方冉分道扬镳。
任谁也想不到,第一个分手的晚上,曾经将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调成振动等了一晚上。
若是当时东方冉给他打电话说和好,他不会拒绝的,每次都是他低下头去哄东方冉,他知道东方冉很骄傲,但是男人也是要哄的。
白子君甚至觉得,若是东方冉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和好,他就能鼓起勇气再次向她求婚。
第一个晚上没有,第二个晚上没有……
第三个晚上,星期一,也就是今天。
白子君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愿意等了。
就这样吧。
到了目的地,将车停下,时贝贝看到熟悉的建筑物,松了一口气,一路上,她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里的。
那种被野兽盯上,如砧板上的肉的感觉,真不好。
“谢谢你!”时贝贝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白子君挑眉,“不给一个拥抱?”
看着时贝贝僵硬抗拒的脸,白子君笑了,眼神很温和,他侧头看着手忙脚乱解安全带的时贝贝,“下次若是不喜欢你可以拒绝的。”
时贝贝动作一滞,呆呆地看着白子君。
白子君叹了一口气,“在天高,大家都是同事,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没有人会因为一点小事儿为难你。”
贝贝茫然地点点头,事实上她不知道白子君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
白子君摇头,果然,年纪的差距,他看过时贝贝的档案,这位年轻的美术老师似乎上学比普通人早一年,纵然有一年多的工作经验,但是也没有办法掩盖她的青涩。
年轻真好,情绪可以自由地写在脸上。
这一刻,白子君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位时老师,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算了,以后不再逗弄她了。
“还不回家?”白子君已经开始赶人了。
时贝贝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赶紧点头,开车门,迈出脚,闪人,就在要关车门的时候,时贝贝弯下腰,笑容灿烂地对白子君说:“谢谢你!晚安!”
什么都不用解释,这声“谢谢”足够了。
说完,时贝贝关上车门,在白子君明亮的车灯下,一路小跑向家的方向冲刺。
白子君看着时贝贝的背影,直到对方闪进一栋楼,自己彻底看不见,才开始向后倒车。
这种老式小区,白子君只在小时候见过,时贝贝住的这一带,都是老城区。
房子不会超过六层,□十平方米的中等户型。
白子君认识的,除了离开家自己住单身公寓的,就再也没有人住这样规格的房子里了。
他们这样的人,从出生就没有为钱发愁过,他们一生下来,就被父母安排了光鲜亮丽的未来,他可以站在父母的肩膀上,看到更广阔的天空,有着更为巨大的目标。
他们从来不需要为一套房子一辆车去奋斗。
也许一辈子,他都不能理解那位时老师的世界。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
白子君笑了,将车从并不宽畅的街道倒出来的时候,白子君踩着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