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杀不了他啊。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又何必非要她受伤还他呢?
李信当即想算了吧,这种手段太狠绝,知知承受不住……他不能真的把她吓得崩溃。
他喜爱她,并不是仇视她啊。
李信一晚上,其实连亲她一下都没有。感情纯粹而干净,却非要表现出强取豪夺的样子。吓坏了人,自己又很无措,心乱不安。
少年的手抖着,有后退之势。他想寻个理由,却不料身下哭泣的女孩儿,忽然间看开一样,红着眼,抬起头,反握住他的手,“来吧!”
李信:“……”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来什么?”
身下女孩儿眼睛里还噙着泪,却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直接干脆。她的眼睛很亮,温婉起来真温婉,豁出去时,又是真放得下。闻蝉这个样子,让李信深深疑惑。
闻蝉却并不疑惑,“你非要这样来报复我是吧?你不是想睡我吗?睡吧!但你别强我,我骨架小、身体弱,受不了你的蹂躏。我配合你,你慢慢来,别伤我。”
李信:“……”
少年沉默不语,闻蝉以为他在考虑怎么下手,她是骄傲的,她不愿把主动权给别人。就像李信挟持她,她就不喜欢他一样。少女心一狠,闭上眼,抬起手臂,将上方罩着她的李信,紧紧抱住了。
被拉得跌在她身上,李信的脸,一点点涨红了。
骑虎难下。尴尬无比。又……心动无比。
第23章一夜过后
火光照在女孩儿的眼皮上,模模糊糊,感觉到昏暗的影子。还能感受到,少年贴着她面颊时灼烫的呼吸,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风呼呼在外。
拥抱中,身子在发抖,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很清澈,很干净。
他们这样年少,在离家千里外的山中兽洞里,命运被意外地牵扯到一起……很奇怪的感觉,进退为难。心脏跳得沉甸甸,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火苗荜拨一声,影子在山石上晃过,打断了这种长时间的沉默。
闻蝉感觉身上压着的少年惊醒了一般,松开了围着她的手臂,坐了起来。她睁开眼,茫茫然看过去。
一抬头,便看到少年赤裸的、健硕的肌肉。
他跪坐于前,在解外袍袄子。衣袍半解,露出少年流水一样线条直畅的肌肤来。他背对着她,后背伤痕累累,露出的肌肤在火光中发出莹润的明黄色泽。精瘦又干练,像华丽舒展的缎子。
紧仄的空间,闻蝉的脸,刷的通红。她呆呆地看着少年的后背,喉口发干,听到自己一声急促过一声的心跳。
他真、真……真好看!
少年身架修长,肌骨嶙峋料峭,从背影看很诱人。手臂上粗一圈,随便包扎着绷带。衣袍散开时,绷带上的血迹也照在了闻蝉眼中。
闻蝉看直了眼。
而他一回过头。
望着那张普通的脸……闻蝉心如止水。
衣袍隔空抛来,眼前一黑,带着少年体味的袄子,盖住了她的视线。闻蝉被罩得一懵,拉下李信扔在她脸上的衣服。她偷看他,被他揶揄的眼神捕捉。
李信淡然而超脱,“擦擦口水。”
她流口水?对着他的脸?开玩笑。闻蝉不动。她不光不动,还批判他,“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李信没反应。
闻蝉以为他连这么简单的四字词语都听不懂,心里诽谤他:乡巴佬,目不识丁!
李信站了起来,劲瘦的上身晃得闻蝉眼晕、心脏又开始狂跳。听李信笑道,“不逗你了。天晚了,你盖着我的衣服睡吧。”
啊?
闻蝉愣了下。
再愣一下,他的衣服裹在她衣衫外,确实让她感觉到暖意。但是她还没有搞清楚,“你不和我……”
未说完,看到李信的眼神,就后悔自己多话了。
他用眼神评价她:真饥渴。
闻蝉不甘示弱,用眼神骂他:孬种。
她以为李信看不懂她的眼神,她都不知道她眼睛会说话。反正李信脸色一变就要过来,闻蝉忙慌慌地低下头装无辜。一会儿,少年一声嗤笑后,站起来,晃悠悠的似乎要往洞外走。闻蝉“哎”了一声,一是担心他这个样子出去不太好,二是他丢下她走了,荒郊野外的,她可怎么办?
闻蝉跟在他后面,“你不穿衣服,去哪里?”
李信随口道:“遛弯。”对她扯下嘴角,补充说明,“不知廉耻、伤风败俗地去遛弯。你去不去?”
闻蝉:“……”
看少年的身影从洞中出去,雪光映照,他的背影又单薄,又秀颀。闻蝉站洞中,披着少年给她暖身的衣服。她又坐了下来,拢着膝盖,靠近火堆,捧着腮,露出一个笑后,才不甚舒服地睡了过去。
而夜半三更,少年出了山洞,赤着上身,抓住上方垂下的树枝干条,几步踩上,往上方跃去。幽黑的夜,白茫的雪,光着上身的少年。如果闻蝉在此,看到他轻松畅然的飞跃动作,就会明白,李信的武功,确实很高。
他在黑夜中闪电一般穿梭,爬上一棵树,手脚并用,往上窜得极快,几下就到了最高处。树梢在风中摇摇欲晃,雪簌簌落,李信坐在其上,随着一起晃,招摇又自在。
万籁俱寂,天地苍苍,万里雪埋。
少年高高地坐在山中树上,一览众山小。他坐得高,孤独而骄傲,在这片静谧的天地间,像一位隐秘的王者。
这位少年王者,现在,却震撼于方才的所观所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