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蜜蜂们都静下来,朝上无人说话。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人会廷争的,这件事的难度不在这里,而在索要的实际c作时。看看当年雍正还是贝勒时的债事件就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了。幸而现在不会有皇子和被康熙照应的元老出来搅局,不过,这里有这里的局势,也有这里的难处。
我的第一步总算踏出来了。
下朝后老高又请我去了“留芳楼”,我知道他要请托我的事,便跟他去了。
如今“留芳楼”的内部装修和当初的精雅小舍完全不同,大部下的一间,是充满异域风情的波斯式风格。
大红羊毛毡毯,镶金嵌玉的矮桌,浓郁的r香没药的味道,颜色鲜艳的帘幔,有几个吹吹打打的波斯或大食的歌女,俱是披着轻纱,带满宝石首饰,衣着暴露。
我们席地而坐,面前颇有几份葡萄和哈密瓜之类的异域瓜果,还有整只的烤全羊。兰倌现在极忙,不过还是赶过来露了脸。我家干儿子对他说:“小兰,你先去忙吧,
我和张大人正有要事相商,过半个时辰你再带人过来,也好久不曾见到小云了。”
兰倌笑容殷勤的答应了,又说了好些嘘寒问暖的话,就把歌女婢女们都带了出去,还体贴的掩上门。
老高一见人走了,就迫不及待朝我泪汪汪起来:“父亲大人,且救孩儿一命。”
我故作惊讶说:“琳西这是为何?”
老高十分沮丧,说:“皇上遇刺一事,都着落到孩儿和九门提督身上,还有十日之限,孩儿虽派出不少高手,奈何一丝线索俱无……”
我沉吟了一下,就把老朱和老田叫进来,说:“此事幕后必有手眼通天者,所图不小……”想了想,我觉得还需要老田给我守我的火药研发中心,就对老朱说:“你去走一趟,务必要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先去账房支三千两银子,即日便去罢。”
老朱领命而去。
老田退到屋外守着。
高玉枢似乎对老朱不抱太大希望,神情还是很沮丧。奇怪,难道他想跟我借的是锦梓不成?
我微笑宽慰他说:“琳西放心,我会替你关说,把期限延长。”
老高这才转忧为喜,连连称谢。
我又说:“琳西啊,户部好像也有你八万两的借据?”
老高是聪明人,立即说:“孩儿明日便去还清。”
我奇道:“琳西啊,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你何曾短过这区区几万两银子了?为何要去借?”
老高有点尴尬,说:“父亲大人,此事瞒得过别人,须不可瞒父亲大人。前两年是李国丈先开此风,借了国库三十万银子去放印子钱,所赚不少。便有不少官员暗暗效仿。孩儿一时心痒,也借了八万,不过多久便觉无趣,只是一时未曾归还而已。”
我冷笑一声,说:“原来如此。”
我说李闵国何以要借下这许多钱,便是当年皇后归宁,建个行宫园子,以李家的财势,也不致落下亏空。
无论如何,讨债一事都要从李家开刀。
我们这边刚谈完,兰倌和原庆云就来了。那家伙还是那样目中无人,笑得一副讨人嫌的模样。
我暗自想,他之所以如此之红,固然和那副皮相大大有关,只怕这拽样也是原因之一。见多了曲意奉承,温柔妩媚,婉转承欢如兰倌这种类型的,原庆云这谁也不鸟的样子格外有吸引力吧?
他照旧大大咧咧坐到我身边,照旧大大咧咧地把我搂进怀中,手在我腰间摸来摸去,说的话字字挑逗。
情景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不过,我现在应付得比第一回好多了。果然堕落是在不知不觉间产生的。
酒过三巡,老高和兰倌有些放浪形骸了,有些东西我看得不免要暗自脸红心跳。
原庆云的脸在我脸畔轻轻摩挲,略带酒气的呼吸逐渐替换掉我周围可供呼吸的氧气,弄得我也有一点醺醺然,心跳得快了一点。
“大人,”他现在几乎把我完全抱在怀中,垂下眼睛,带笑俯视我,用他那种拖长的蜂蜜丝绸一样的调子说,“大人前些日子曾说要来找我试试,庆云可是日日倚门苦待,却不见大人来……大人莫非怯战,想打退堂鼓了?”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被某些东西刺激的,明知道是再浅俗不过的激将法,我还是骄矜地笑了笑,说:“怯战之名,是个男人都担不起,庆云是激我呢?既如此,今夜我便在你这里留宿了。”
原庆云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也愣了愣,然后慢慢,慢慢的绽开一个慵懒的笑容,缓缓说:“庆云扫榻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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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h?哼! 原庆云拉着我的手往他卧室走去,要穿过长长的走廊,空气里漂浮着浓郁到令人不舒服的脂粉味道,偶尔才有一两盏的灯光照出走廊华丽而有点俗艳的装饰,昏黄暗淡暧昧到看前面几乎是影影憧憧的地步,但是原庆云走得很快,那自然因为他很熟悉。
我完全由他拉着向前走,心里其实很犹豫,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自己对原庆云说了那句话,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不真实感:我的第一次出轨呵。
不过,到了这个时空,除了和锦梓的互相慰籍,我就没有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