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杀人灭口,两个人才缠斗那么久。
格斗不是杨绵绵擅长的,能坚持那么一会儿已经是不错了,她扶着墙喘了几口气,蹲下去把那个女孩的眼罩扯了。
陈悦放声大哭起来。
“有手机吗,报警吧。”
陈悦看她在翻自,突然发了疯一样把她推开:“不准报警,不然……”不然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被强~奸了?
杨绵绵年纪还小,想不明白这里的关键,看她不识好人心,反倒是有点恼了:“你有病啊,他是杀人犯啊!”
“不准你报警!”陈悦大概是慌了,生怕这事儿被人知道,摸到旁边一块砖头,抄起来就砸在她后脑勺上。
杨绵绵眼冒金星,陈悦也顾不得别的了,飞一样跑了。
杨绵绵趴在泥水里,火大得受不了,狠狠捶了捶地面:“妈蛋气死我了!”任是谁这会儿也没法不发脾气,她放弃了报酬丰厚的工作就是为了抓一个杀人犯,她原本想着至少救了个人也是值得的,结果被救的人居然这样偷袭她,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头疼得厉害,眼前发黑,一抹一手的血,雨还下那么大。
杨绵绵没办法,幸好刚刚她从陈悦那里拿的手机对方忘了拿走,她想了想,拨了荆楚的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她又打了120,想着不知道救护车要不要付钱,估计是要的,那荆楚能替她出了么……
120来得快,担架很快把她接走了,护士给她包扎完还给她挂了瓶水,因为她不幸发了高烧,39°2,那也真是太拼了。
荆楚到的时候就看到头上一圈绷带的杨绵绵,她正艰难地提着自己的吊瓶从病床上坐起来。
“你躺着。”荆楚坐过去,“要喝水?吃饭了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柳玉特别识相:“我去给你买吃的,粥喝吗?”
杨绵绵又点头,她吃什么都行,不挑嘴。
荆楚给她去接了杯温水:“慢慢说,不用急。”
杨绵绵知道骗过他们不容易,这群警察不知道见过多少犯人,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她就挑实话讲,免得编得太详细了被人怀疑。
然而……怀疑的人还是怀疑。
常雁问:“我刚才去过现场了,光线那么暗,你又说他穿着雨衣,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能记得他的长相?”
杨绵绵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冲她翻白眼:“我从小聪明伶俐过目不忘你有意见啊,不相信拉倒!”
常雁皱眉。
杨绵绵懒得啰嗦,把手机丢给荆楚:“那个女孩子落下的,她把我头的砸破了,他们家是不是该赔我医药费?”
“这个不急。”荆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神平静,“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
“你当时为什么会在那里?”
杨绵绵早就想好了答案:“附近有一家培训班,有家教的工作,快开学了,我想接给小学生补习功课的活儿,所以想去看看。”
她才不知道附近有补习班呢,但是陈里有那家补习班的练习册,她翻手机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这个回答并没有破绽。
荆楚又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你真的记住了?”
“记得记得记得记得。”杨绵绵重复了四遍,“而且我猜他就是杀了王露的那个人,那个女孩子当时被绑的样子就和死在公园里那个一模一样!”
荆楚思索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破绽,就说:“我先去核实一下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人来给你模拟画像。”
“那……医药费?”她比较关心这个。
荆楚勉勉强强点头:“我会替你要的。”
杨绵绵放心了,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倒头就睡着了。
荆楚带着常雁去了陈悦家里,有手机,找到人根本就是抬抬手的事儿,因此他们也并不担心她说谎。
不过事情还要比他们想的麻烦一点,警察上门的时候,陈悦和她的父母矢口否认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是完完全全的污蔑,他们的女儿一点事情都没有。
但是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早就出卖了他们,哪怕是柳玉也能看出来他们在撒谎。
常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吧。”
荆楚也没反对:“我下楼去抽根烟。”
一根烟抽完,常雁就下来了:“他们承认了,但是不愿意去警局做笔录,也拒绝到时候出庭。”
荆楚一点也不奇怪,大多数女性在被侵犯以后都会选择沉默而不是站出来指认,如果这一次不是单纯的施暴,也许陈悦一家也不会松口。
常雁说:“对了,我顺便告诉了他们是杨绵绵救了他们女儿,让他们有空去医院看看,但是医药费的事儿……”
荆楚熄灭了烟头:“没事,我来付吧。”
杨绵绵对此毫不知情,她挂了两瓶盐水,后来不小心睡着了,如果不是吊瓶大声喊她醒过来,连挂完都不知道。
喊护士过来给她拔了针,杨绵绵肚子饿得慌,那些粥早就消化掉了,还想上厕所,她干脆就下了床。
这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杨绵绵只能去医院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瓶水和一个面包。
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荆楚提了一袋子的东西在等她:“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出去了。”
那语气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肚子饿。”她撕开包装袋开始啃面包,“怎么样,找到人了吗,不怀疑我撒谎了吧?”
荆楚从袋子里翻出一袋牛奶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