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

连城稳如泰山，蔚蓝的眼眸中却有暖流徜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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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笑和闹剧仿佛都终止在正式上课前一晚了。

夹着书本的陈老师进教室时，就看到讲台下边前几排一堆强打精神的走肉行尸，后几排一片放弃治疗的行尸走肉。

陈老师：“……”

这种时候，端坐在课桌前，精神饱满目光专注的姜曼书和连城简直是两股误入泥潭而不受污染的清流！

陈老师老怀甚慰，一张嘴，却还是喷出了浓浓的火药味：“……看看你们一个个，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早就说过了，放假别玩得太凶，还是要抽点时间学习，不然整个人就很容易变得堕落。人一旦堕落了，还想恢复精气神就很困难。你们照照镜子，瞧瞧自己这样，能不能有那个经历好好学学？学习起来还有没有效率…………距离中考只有不到一般四十天了，你们休息几天就变成这幅德行，到时候考得过竞争对手么？知道你们有多少竞争对手么？光同在县城里的就有两千多，还不连乡镇上的！”

“……昨天晚上还有人在骚扰其他同学，这种人就是学校的害虫，自己不好好学习，还想着去祸害别人……”

姜曼书：幸好听说昨天被告白的妹子压根儿没露面，不然，就该被陈老师喷‘同流合污’了……

“……学学人家表现好的同学吧……看人家姜曼书，才转学来一个学期就跟上了新环境的脚步，上次期末考了班上第五名……再看看连城，人家还是从m国来的呢，都比你们多少人考的都好，你们觉不觉得自己丢人…………”

姜曼书和连城：“……”

其他同学们：“……”拉仇恨啊我们（你们）胸（长）襟（得）开（漂）阔（亮），这妥妥要引起公愤啊！！

陈老师噼里啪啦一训就是半节课，二班的人脑子里的各种杂念／瞌睡虫都让他训跑了。到了下课铃声响起时，还不等学生们产生‘终于逃出生天’的幻觉，他就吩咐语文课代表带着人去搬了两大摞试卷来，给每人发了两份。

“除了作文，其他全部要做。明天上午交，我会给你们批改出来。”

二班众：“………………”

…………

到了初三下学期，学生的功课都比较紧，今天陈老师被班上的精神面貌气得够呛，为了松松大伙的筋骨，特意备下两大张试卷，给的时间又短，逼得多人自危，逮着空闲时间就先把热门科目（数理化英）放一放，赶着把语文写完。

在食堂吃了午饭，姜曼书一回寝室就被钱惠和李瑶包围了：“姜曼书，你们语文好，帮忙看看这题……”

姜曼书接过试卷，发现她们请教的那题是自己才做过的————古诗赏析。

诗：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唐·刘方平《月夜》）

题目：……你认为《月夜》中哪个字用得最传神？为什么？

李瑶先说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应该是‘暖’字，但是又拿不定主意。”

幸好没拿定主意。

姜曼书委婉说道：“……应该是‘新’字。这首诗主体情感是愉悦的，为什么愉悦呢？因为诗人感觉到春天来了……这个‘新’正好表达了期盼春去冬来的人听到第一个报春信息的新鲜感、欢愉感……”

并没有太多文学细胞的李瑶：“……这样啊，谢谢你。”尽管不是很明白，但感觉对方说得更有道理。

指点完，姜曼书一偏头，就看到连城蹙着长眉也在研究这首诗，顿时知道她应该更不懂为什么选‘新’字。

学霸连城已多次在语文这一科上‘折戟沉沙’，虽说渐渐有了不小的进步（较初回国时），但历来考不得一回语文高分，‘二者’堪称结了宿怨。

对此，姜曼书也没什么立竿见影的法子，但也不再提什么建议好友以外国人的身份谋点考试福利的话了。

“连城。”她放柔了声音，像对待支教那两年中负责的小孩一样：“做错了也没关系，多练习肯定有进步的……如果是你选，你会选哪个字？”

连城：“‘暖’字。”

姜曼书想：那就好，起码勉强能跟上大部队的步伐了（据她所知，哪怕是前排的学霸们，也有不少人选了‘暖’字。

于是，见证连城一个假期里还在语文应试上有了进步而放下心来的姜曼书耐心细致地和连城讨论了选‘新’字而不选‘暖’字的必要性，两人有来有往，一个不懂就问，有问就发；一个见解独到，细致认真，不知不觉间谈到了午休铃响，还额外解决了两道阅读题。

默默旁观，莫名觉得受到了伤害的李瑶和钱惠：这两人……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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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化学课上，一个男生正在狂赶语文试卷，结果被化学老师抓了个正着。

一向温和待人的化学老师发火了：“在我的课堂上做其他科的作业也就算了，还不是自己做，是在抄别人的！你是二班的人，至少也当过好学生的，现在初三了快中考了竟然这么堕落，不觉得丢人么？！”

被训斥的男生蔫头耷脑，一声不吭。

“……这个问题很严重。＂圆润的女老师板着脸：“你先坐下